“道长,道长救我!”
苏子修拼命想要挪动到北玄道长的身边,奈何被五花大绑,只能像一条毛毛虫般在地上缓缓蠕动。
北玄道长扫了一眼苏子修的面相,摇了摇头:“此人皮面具乃是用你的精血制成,若是你按照贫道所说,只用三次便将人皮面具销毁,对你的伤害有限。”
说着,北玄道长又叹了口气:“如今一年过去,人皮面具几乎与你的命格相连,它会逐步吞食你的精血,直到占有你的身体。如今人皮面具被撕下,你的气血随着人皮面具流失,性命不保。”
苏子修焦急地问:“若是我再将人皮面具贴上呢?”
“来不及了,人皮面具已经没了生机,它已死。”
白清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怪事,不过连她都能穿越,这些好像也不算什么。
不知是真的气血耗干,还是心态崩塌,苏子修接连吐了几大口黑血,眼珠子一翻昏了过去。
苏家的人见此情形,不管不顾地冲破衙役阻挡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苏家的大公子,他看到弟弟变成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大人可莫要趁着我五弟神志不清而相信他所认下的供词,”苏大郎乜了眼胡固春,继续道,“郡主是当真不知郡马换了人,还是对胡郡马厌弃,刻意寻来我五弟顶替,相信大家心中自有辨别。”
苏大郎的话,几乎是摆明告诉在场的众人,这件事贺阳郡主也是知情的。
围观百姓听得迷糊了,一部分人选择相信贺阳郡主被欺骗,还有一部分则认为枕边人被旁人冒充不可能毫无察觉,剩下一些人持续观望。
易刺史看向徐莲花,问:“郡主可还有想要解释的吗?”
徐莲花将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她没想到苏家人会试图将脏水泼到她身上,但这件事她当真不知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
“我与郡马感情甚笃,当初来到贺阳城时,若不是遇到郡马,我根本不打算嫁人。一年前我从尼姑庵清修回来后,确实感觉郡马不大对劲。可瞧着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我只以为是郡马变了。”
说到这里,徐莲花心里越发自责,她甚至想到过时胡固春性子变了,也没发现是换了人。
只因这种事太过诡异,她根本没往这上面想过。
苏大郎心中气愤,不由冷笑一声,厉声问徐莲花:“郡主与胡郡马是夫妻,丈夫换了人,你当真不知?我五弟与胡郡马虽然身形差不多,可身为夫妻,总会记得他身上的气味和不同之处吧?”
徐莲花一颗心提起,苏大郎显然是故意说这些,想让她当众承认与苏子修行过房,让她颜面尽失,再利用他的观点,让旁人以为她是故意为之。
徐莲花还未开口,担架上的胡固春却坐不住了。
“敢问苏大郎是何官职,能在公堂上质问郡主?”
苏大郎浑不在意,语气里半点敬意也无,“你们污蔑我弟弟,想让他顶罪,我如何能认下?”
“苏大公子莫要混淆视听,害我又冒充我的人是苏子修,方才他已经认罪,无论如何都没有再质问受害者的道理。”
“受害者?”苏大郎觉得好笑,眼神越发狠厉,跟淬了毒似的盯着贺阳郡主,“我五弟凭白遭人污蔑,如今又性命不保,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易刺史不想见事情闹下去,开口道:“苏子修已认罪,苏大公子莫要再纠缠。”
苏大郎意识到不好,忙不管不顾地道:“我弟弟是被冤枉的,若非不是他按照郡主的意思用胡郡马的身份留在郡主身边,如今也不会影响命数。请大人为我弟弟做主!”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纷纷低声对此事表达自己的看法。
白清影左看看右看看,站在人群里高喊一句:“我昨日还看见苏五公子逛青楼呢,咋他还成受害者了?难不成青楼也是郡主逼他去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苏子修昨日有没有逛过青楼,不过就凭苏子修这副色眯眯的模样,秦楼楚馆肯定没少逛。
她喊出来也是为了引导大家往这方面想。
立刻就有其他百姓嚷道:“苏五公子是啥样的人,咱们谁不知道啊。当初求娶郡主被拒,如今年逾二十迟迟不肯娶妻,恨不得日日住在青楼里,怕是城中花娘们他都认全了!”
还有人道:“论样貌,论身材,论气质,苏五公子没有一点比得上胡郡马。咱们郡主是眼睛瞎了不成,才会为了苏五公子害胡郡马?”
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毫不留情地将苏子修的外貌长相气质贬低了个遍,还好苏子修已经昏过去了,不然还要再被气昏一次。
苏大郎听到这些话脸都绿了,还想再辩驳,却见易刺史拍下惊堂木。
“此案人贩苏子修已认罪,判斩刑,三日后行刑。涉案人员北玄道长为从犯,念及未过多参与,判处两年牢狱。”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