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借着酒劲开口:“你今天也看到了,含奕回国了。”
季宴礼说着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
时遥看着季宴礼的样子,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就笑了:“行,你把醒酒汤喝了,这字我签。”
时遥甚至都没有翻阅一下合同的内容,就草率的签了名字。
季宴礼看着时遥雷厉风行的动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本以为时遥会提出一些要求的,比如不要离婚,比如想要更多财产…可是都没有。
他有点看不透时遥了,这个温温柔柔,总是顺从他的女人,真的爱他吗?
时遥签完字后,看了看季宴礼的脸,感到有些可惜,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时遥转身上了楼,走到二楼时,定下脚步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季宴礼。
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随后毫不留恋走进了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宴礼看着桌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脑子像是被冷水冲过一样,突然清醒的不得了。
季宴礼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倾身拿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翻阅。
清楚的看见了上面时遥的名字。
季宴礼说不清心头是种什么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他不理解,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爱他的时遥,会毫不犹豫的在离婚协议上下笔,不过无论怎样,签了字总是好的。
季宴礼朝着楼上望过去。
什么也没有,那抹窈窕的身影已经在尽头消失了。
时遥只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在和季宴礼结婚的这三年中,季宴礼对她可以说是极好,起码在物质上不会亏待他。
每年那些国际大牌的新品,或多或少都会往她这里送。
不过比起这些,时遥更在意的,始终是季宴礼罢了,准确的来说,是季宴礼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时遥简单收拾完东西,将无名指的钻戒摘下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
突然又被床头柜上包装精美的领带吸引了视线,时遥拿起领带,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随后毫不珍惜的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既然已经要离婚了,那这份礼物也没有意义了。
最后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上女人眉目温婉,巧笑嫣然,表情中尽含着对未来的期待。
男人则是一副冷酷不耐的模样,对这场婚礼也并不抱有什么希望。
时遥眼神落在男人的眉眼,带着浓重的怀恋。
缓了缓情绪后,时遥回到钢琴房,慢慢的走到钢琴前。
一个键一个键按过去。
当初她刚来到这的时候,季宴礼知道她喜欢弹钢琴,也为了给她找点事做,就给她买了这台钢琴,三百万,也正正好用了三年了。
坐在钢琴前,时遥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划过,月光奏鸣曲再次响起。
楼下坐着的季宴礼听到钢琴声,也抬头往上看。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她好像很喜欢这首曲子,听她弹过很多次了。
季宴礼猛然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对时遥有了这些关注。
钢琴的悲鸣声听得季宴礼有些烦躁。
季宴礼把领带扯了下来,随后拿着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大踏步离开了别墅。
一想到可以和林含奕重归于好,想着年少时她给自己带来的悸动,季宴礼又忍不住加快了出门的速度。
时间走到了半夜十二点,午夜的月光十分光亮。
月华倾泻而下,落在时遥身上,时遥坐在钢琴前,月光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那份气质,美得不似真人。
一曲终了,时遥站在楼梯口,平淡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回了卧室。
她只在这再待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时遥起了个大早。
王妈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看见时遥穿戴整齐还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还以为时遥有什么事。
“夫人今天起这么早啊,是有什么事么?再等等,早餐马上就做好了。”王妈笑的和蔼。
时遥眉眼弯了弯,摇了摇头,走上前抱了王妈一下,轻声开口:“王妈,我得走了。”
“先生的胃不好,你多提醒着他点,你是家里的老人了,你的话,他会听的。还有他经常用的那几条领带,我也已经放在床上了,你待会上去给她,收拾一下,别让他找不到。”
“我就先走了,王妈,你也照顾好自己。”
时遥声音很轻柔,一如平常说话那样。
王妈也大概明白了,声音里多了些哽咽:“夫人,您也保重。”
她从季宴礼成年后,就一直在这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