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絮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望着眼前这这一伤一昏迷的两人犯了难,早知道就不扎伤王守正的脚了。
原本是防着他逃跑,现在倒成了累赘。
地上昏迷的那人虽疯癫了,但终究是无辜的人,他无端突遭横祸成了白山的试验品,已然很可怜了。丁絮不忍再让他继续再在这腐臭的地下室继续待下去。
正当丁絮左右为难的时候,寂静的地下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
丁絮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收到了短信。她打开手机一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你先回去,这两人交给我。”
丁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她赶紧回复了一条短信:“你打算怎么办?”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震动声,她这才明白刚刚那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她当即一脸严肃地朝着出口喊道:“你偷偷摸摸的躲那想干嘛?”
然而,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但短信提示音却再次突兀地响了起来。丁絮无可奈何地打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我跟踪了王守正几个月,比你了解他的情况。我会盯紧他,等有了白山的消息,我通知你。”
丁絮思索片刻后,沿着出口处的楼梯向上走了几级台阶,不放心地问道:“我凭什么信你,你连话都不敢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风衣男子似乎是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去。
没过多久,短信提示音再度响起。丁絮打开手机查看一番之后,脸上浮现一丝歉意,“那个艾先生,真是抱歉!这里太黑了,我没看清,也不知道你受伤了。那等你有了消息,一定告诉我。”
眼见艾旭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丁絮也没多加思考便朝着门口走去,她总觉得这人是信得过的。
既然他与白山也有仇,那么将这两个人交给他处理,好像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能够轻松许多、逍遥自在?
她不禁自嘲,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懒散,对未来完全失去了规划和目标。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发呆,一心只盼着哪天白山现身,好跟他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张爱玲说,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然而丁絮却觉得她的一生似乎只有过去的那个月。一切繁华热闹都已经成了过去,与她再无半点关系。
甚至,她连对江起云说上一句“我们回不去了”的机会都未曾拥有。
以前她还想着这辈子要赚很多的钱,可如今她已然不必为温饱问题发愁,内心反倒空落落的。
艾旭隔三岔五的会发来几条短信或者照片,起初她还会第一时间打开看一看。
无外乎就是最近的种种事情和进展情况罢了,比如又跟着王守正去了哪些地方,了解到他们曾经干过什么样的坏事,谁家曾被他们坑骗了多少钱财等等。
久而久之,她感到厌倦无比,于是便懒得再去理睬这些琐事。
此刻,她唯一期盼的就是白山道长能够现身。只要他一死,所有的一切就会画上句号。
她默默算着日子,白山道长最迟八九月就该有消息了。
她将卡里剩余的钱分成两部分,一半转给了赵璟堂,一半交给了余欣欣。至于她自己,则仅仅留下些许维持生计的费用即可。
暑假的最后一天,丁絮如同往日一般,懒散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发呆。
直到一阵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她才慢慢地伸出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然而,当她看清屏幕上的信息时,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弹起。她毫不犹豫地抓起背包,然后夺门而出。
出租车一路向东疾驰,直到快要驶出月东县的时候,才最终停在了一座看似废弃已久的厂房门前。
丁絮对司机师傅的好意提醒置若罔闻,付了车费后便火急火燎地向厂房奔去。
当她赶到地下二层时,只见一道雷光一闪而过,一具焦黑的身体颓然倒下。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白山道长就这么死了?
她缓缓走上前,疑惑地看向艾旭,却见他眉头紧蹙,眼神中亦是充满了疑惑。
丁絮有片刻的失神,只觉得那眼神似曾相识。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揭开他的口罩。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王守正的声音,“你们已经在道长的尸鬼阵法之内,束手就擒吧,还能少受点罪。”
丁絮猛然转身,怒目圆睁,看向一脸阴狠的王守正,怒火瞬间从心头涌起,“你一直在骗我们?!”
王守正阴鸷的目光从丁絮的身上挪开,看向艾旭时竟又多了几分满意,他冷哼一声,“怎么能说是骗,我不是带你们来见道长了吗?!”
随后他又朝着角落里的监控,有些焦急地说道:“道长!他们都已经在这里了。您快点抓住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