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赵国平,犹如霜打的茄子,也没心思精力出门卖米饺了。赵宝昏迷不醒,老太太又寸步不离地守着,甚至开始绝食。
赵国平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只是,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娘饿死!
“妈,您好歹吃一点,小絮会想到办法的。您要是这样就……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赵国平苦苦哀求着,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
然而,老太太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如磐石般,一心扑在赵宝身上,缓缓说道:“我只要我孙子好起来。其他事我一概不管。”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老太太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怨气,她愤愤不平地说道:“当初你就不听我的,非要娶她。现在活该你受着,只是可怜了我孙子跟着遭罪。”
赵国平端着饭菜的手,如寒风中的枯叶不住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愧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如狂风暴雨般剧烈的拍门声,伴随着粗暴的吼声:“开门,快开门。”
赵国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口走去,喊了一声:“谁啊!”
门刚打开,四个花臂大汉粗暴地推门而入。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双脚重重的压在茶几上。嘴里还叫嚷着:“赶紧给我搬走。”
“你谁啊!来我家干嘛!”赵国平警惕地看着几人,心中如揣了只兔子忐忑不安。
“你家?!”一个胳膊纹着大青龙的壮汉,眼睛如铜铃般一瞪,拿着两页纸往桌上狠狠一拍,大声吼道:“现在是我家,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房子已经卖给我了。你们还想耍赖?!”
赵国平心中一揪,脸也跟着抽搐起来,他心慌意乱地拿起那两张纸,当看到杨秀芬的签名时,血压如火山喷发般瞬间飙升,冲得他的脑袋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摔倒。
老太太一听房子被卖了,也是大惊失色。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怒气如海浪般翻滚着尖声呵斥道:“我们没卖,都给我滚出去,别想讹我们。”
“不搬是吧!给我砸!”花臂大汉大手一挥,如发号施令般一声令下,其余几人如饿虎般纷纷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去。
“住手!我们搬!”赵国平突然一声怒喝。他两眼如血般通红,死死地盯着花臂大汉,强忍着怒火,又轻声说道:“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们一定搬。”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后,赵国平看着满地的狼藉,想想搬到这里不过才短短两年光景,他不禁心如刀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听着老太太的质问声,赵国平迅速擦了擦眼泪,看着老太太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冷静地说道:“杨秀芬把房子卖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住了。”
“凭什么,她杨秀芬凭什么卖我们的房子。”老太太大怒,突然如梦初醒般盯着赵国平:“你买房子只写了杨秀芬的名字?!”
“你这挨千刀的混账东西,我的话你是半句都听不进去啊!处处维护那个女人,对她言听计从!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破事!”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举起拐杖,狠狠地向赵国平打去。
赵国平也不躲闪,就任凭着老太太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等到老太太打得精疲力尽了,赵国平才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出去找房子。”
“你还有钱吗?”丁絮突然插嘴问道。杨秀芬连房子都敢偷偷卖掉,恐怕一分钱都不会给赵国平留下。
看着赵国平那一脸的憋屈,丁絮又继续说道:“赵宝有七千块在我这里保管着。不过,我觉得出去找房子,还不如回农村老家。这些钱在老家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赵国平诧异地看着丁絮,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在她那里。他只当是丁絮卖符挣来的,却故意说是赵宝的。
想想现在的处境,他艰难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出去找车搬家。”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仅要去找车,还要找杨秀芬。他一定要找到杨秀芬,问个清楚……
深夜,赵国平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来,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吊灯。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杨秀芬说上一句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坐车离去。
那一刻,他仿佛灵魂出窍,看到了自己荒唐可笑的前半生。
次日清晨,赵国平若无其事地早早起床,做了简单的早饭。随后,又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行装。
下午便到了永丰村,不过是两年没人住,房子却已显破败。
丁絮本想回新湾村老丁头的房子住,但却被老太太紧紧拉住。
她将丁絮拉到一边,以前锐利的眼神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她言辞恳切地对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