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偷偷去看她,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玩着泥巴,他也心痛过。
只是面对杨秀芬的哭闹,他选择一再的妥协退让。
回过头来,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迁就似乎毫无意义。
杨秀芬并没有变得温柔,女儿虽然回来了却不与自己亲近,甚至说出不是他的女儿这样的狠话。
他再一次失去了女儿……
老太太见到活蹦乱跳的孙子,自是欢天喜地,拉着赵宝的手问个不停,生怕哪里还没好全。
赵宝极力地配合着老太太,不时嘴甜几声,哄得老太太一乐一乐的。
“欻地一下,我姐那是眼疾手快,抄起杯子就给我灌了下去。那效果是立竿见影,也就两秒钟,最多不超过三秒,我就醒了。”赵宝眉飞色舞地一通胡邹,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了一样。
“我姐还说了,以后她罩着我。”赵宝笑得像个得志的小人。
老太太罕见地没有给丁絮甩脸色,倒是指着儿子骂了起来,“幸好我孙子没事,不然我跟你拼命。也就你们这不信那不信,那老棺材是有真本事的,传下来的也不会差。”
说完又瞄了一眼丁絮,继续说道:“晚上你多烧两个菜。问问她喜欢吃什么。”
傍晚,杨秀芬赶了回来。中午听老娘说这边来电话赵宝住院了,她着急忙慌地就赶回来了。
见到赵宝没事,总算是放心了。
饭桌上赵宝继续活跃着气氛,突然问道:“姐,你的符纸那么厉害,给奶奶也画一个呗,她的腿不就马上好了吗?”
赵国平吓得恨不得把他塞麻袋里揍一顿,没事出什么馊主意。他年轻喝点脏水倒还好,老太太那都多大了,哪经得起折腾。
听到丁絮拒绝,才松了口气。
“不是我不画。”丁絮不疾不徐地道来:“而是画了也没用。虚病可以喝符水,实病你得相信医生。”
“什么虚病,实病?”赵宝问道。
丁絮看了一眼杨秀芬,又夹了一筷子猪耳朵,才慢慢开口:“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贪凉吃坏肚子,导致感冒发烧,那是实病。但你身体没问题,却莫名难受,甚至晕倒,很有可能就是虚病引起的。”
“那为什么我会得虚病啊?!”赵宝继续问道,老太太也是认真的看着丁絮。
丁絮抬眼直直地盯着杨秀芬,嘴角勾了下,“因为她!”
杨秀芬再次瞬间炸毛,“你个讨债鬼,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看着丁絮古井无波的双眸,杨秀芬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丁絮的目光冷飕飕地扫向杨秀芬:“若你的好,是建立在其他人不幸的基础上,那我当然是见不得你好。”
“以前我就发现,赵宝身上似乎背着你的业障。明明一副健康长寿的相,怎么就养成了病秧子。今天中午我才看清,这业障居然是人为转移的。呵,没想到你一个农村妇女背后还有个邪师。”丁絮面上平静风轻云淡。
杨秀芬脸色大变暴跳如雷,“说胡话你是张口就来,你不得好死。”
丁絮嘴角微翘,面色如常,“是不是胡话,你心里应该清楚。今天上午你是做了多恶的事才导致赵宝突然晕厥?”
“我来猜猜看……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回老家,你应该是怕清明我们去拜访燕婆婆时问出我是足月出生的事,所以你抢先一步让燕婆婆出事了!”丁絮又道。
杨秀芬震惊地望着丁絮,对上她犀利的目光,心中哆嗦了一下,“你……你……还真是会编排,这么会说故事,我说不过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
“是不是编排,打个电话回老家不就知道了。”丁絮朝老太太看了一眼。
又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继续说道:“行善积德,我自然会长命百岁。只是你多行不义,我嚣张的样子你怕是见不了多久。”
“不孝子,我是你妈,你敢咒我?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我早知道你这样歹毒,一出生我就该摔死你。”杨秀芬目眦欲裂凶狠地朝丁絮叫喊。
丁絮面露厌恶之色,冷若冰霜,“当我妈,你……不配!你不曾养我,我何必孝顺你?若论歹毒,我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这阴阳行里也没有如果,讲究的是因果。所以你作的孽终会落到你头上。天理昭昭,你逃不过的。”
“丁、絮……”杨秀芬咬牙切齿地嘶吼着,气得浑身打颤。
丁絮原没想直接将话挑明,毕竟自己是后来的,从情感上就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甚至老太太也不一定就会百分百相信。
但既然问到了,也就顺便说了。没人相信也没有关系,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倒是其他人说不准就此在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待到真相大白那天,也不会太过于震惊心痛。
就类似系统脱敏疗法一样,一点点的提高接受阈值。
关于燕婆婆那完全是自己的猜测,但瞧着杨秀芬那诧异的样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