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没说话,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齐俊杰引导着余欣欣两人落座,“你们先坐,我收拾下。”
让喜欢的女孩看见自己这邋遢样子,实在是有些丢脸。
余欣欣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你们应该能看出来,我朋友是阴阳先生。虽然年轻,但道法高强。只一眼,就看出来是饿死鬼作祟。”
听此,丁絮不禁侧头看了余欣欣一眼,她有些心虚。
“若不是她看在你我是同学的份上,不忍见你丢了小命,才不会不请自来找气受呢!我知道你们或许不信,那不妨试试看我们撂下挑子后,这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着住。”余欣欣说个不停。
齐母本想笑话一番,年纪不大就装神弄鬼。一听她们要撂挑子也就歇了心思,她不敢试。儿子那饿鬼扑食的样子,着实吓人。
“那就谢谢了!”齐母扯着嘴角,言不由衷。
“不用客气,毕竟也不是免费的,酬劳还是得给的。不多,一千就行。”余欣欣说道。
“你还要钱?”齐母气得跳脚,怒斥道:“胆子不小,这骗钱都骗上门了!”
“妈,给酬劳是应该的。”齐俊杰简单洗了把脸,换了干净衣服就赶紧来了客厅。
齐母神色不佳,这儿子昏了头了,这明显就是在骗钱。还是一千块,简直是抢。
不由得更加愤怒,“给什么给,一毛都没有。你读书读傻了,这就是个骗子,就你单纯好骗。”
齐母粗鲁地拽住余欣欣的胳膊,要将她赶出去。
“啊!”余欣欣痛呼一声,不满地看着齐母。
“没事吧!”齐俊杰紧张地问道,心中不由得埋怨起来,这梁子若是结下,以后余欣欣大概更不愿搭理自己了。
丁絮怒形于色,“我们现在就走。”随即轻轻挽住余欣欣的胳膊。
“前不久,你们家过世了一位老人吧!人在做天在看。”丁絮咬牙说道。
她眼神又飘向角落,“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缠你孙子,谁造的孽就去找谁。”
说完,扭头就走。
齐母霎那间脸色发白,身体有些摇晃。
齐俊杰焦急地追上余欣欣,想要道歉,并未注意到齐母的异常。
余欣欣怒气未消,噘着嘴说道:“你回去吧,你妈比较需要你。”
“哦,对了,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有需要了你就打这个电话。”余欣欣一边说着就打开了书包拿纸笔。
齐俊杰看着她噘嘴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爱。又听她说要给自己留电话,心中一甜。羞赧地挠头:“我知道你家的号码。”
余欣欣将纸条往他手里一塞,又指了指丁絮,“这个是大师家的号码,相信我你会用到的。”
看着余欣欣的背影,齐俊杰满面含春,手心捧着纸条看了许久。
“欸,絮絮,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我们得先谈好价钱,不能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余欣欣认真说道。
丁絮点头称善,“有道理!不过,你怎么开口就是一千块,太高了吧!”
余欣欣叹气:“孺子不可教!你忘了我说的话啦!再说,你可是救了他一命。一条人命诶!一千块多吗?”
“好像……是不多……吧!”丁絮艰难地点头。
“先前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人在做天在看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内情吗?”余欣欣充满好奇。
丁絮冷笑,“那个饿死鬼是你同学的奶奶!”
“啊?!他奶奶饿死的!!!”
当余欣欣同齐母“畅聊”时,丁絮一直在听老婆婆诉苦。
老婆婆姓裴,一人辛苦拉扯大一双儿女。
原先和儿子儿媳住一起,女儿远嫁外地又与儿媳有过矛盾,几年也不回来一次。
人老了爱起夜,儿媳嫌她吵到其他人休息,更会打扰到孙子学习,就做主在小区另租了间房让她住。
儿子忙,也不常来看她,倒是孙子每星期放假了都会来一次。
去年腊月的一天晚上,她起夜时摔了一跤,没爬起来。还是孙子放寒假过来看望她时发现了,那时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随后也去医院做了检查,两条大腿骨摔伤了,医生说躺床休息两个月也能养个七七八八。
过了一个星期,孙子去了他外婆家。儿媳也就不再每天过来给她端屎端尿。任由她拉到床上,被子盖着全当看不见,
刚开始儿媳隔两天就给她送点饭菜。好在她吃的不多,送来的饭菜勉强也够她吃两天。
只是她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难,没法给自己擦身体。后背大腿都生了褥疮。
她亲眼看着蛆虫在自己的大腿中钻上钻下,来回蠕动。刚开始她还会一个个的捏起来扔了,后来就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腿上安家繁衍。
因为她没东西吃,实在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