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芳微微眯起的眸子闪烁的满是怀疑与思量,看样子谢延卿若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是势必不会罢休了。
不过想想倒也并非不能理解赵姝芳此刻的执念。在刚刚质问表白一栏中已然是身处下风的她,自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讨得一次胜利来。
“你可不要想着以沉默不出声就能蒙混过去。”忍住了伸出手指戳向谢延卿的**念头,赵姝芳清了清嗓严肃道:“我可以最后给你倒计时数十秒。十秒后,你若是还不说个明白清楚……”那其实她也是没什么辙。
但心里没辙归心里的小九九算计。实际上的话,不管怎么样至少得把架势摆起来。
反正这会儿赌的不就是一个心理战么。故微微眯了眯眼,半昂起下巴,赵姝芳脸上的嘲讽意味愈发明显了起来。
所以若是此刻再将目光放在谢延卿身上,那可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小可怜模样了。
本就身处低位的地理位置,再加上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动作。赵姝芳突然觉得心里罪孽感突然又多了一丢丢。
“可以回答。不过在我回答之前,是否也可以请同样回答我一个问题。”沉默几秒后,谢延卿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尝试从床榻上起身并且站起来。
但怎奈赵姝芳一动不动站着的模样整个宛如一堵无法被撼动的高墙。目测估算了几次距离与行动轨迹后,谢延卿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
退而求其次转为跪坐姿势。至少这个多少也算是一个半端庄的姿势,怎么着也应该是比刚才那副刚起床没睡醒的样子强。
整理完毕了最基础的外在形象后,谢延卿这才不紧不慢继续道:“毕竟若说起咱们二人的纠葛产生,就必须是不得不提到当日在我大婚时,你曾当众喊得那句话吧。”
“你说我抛弃了你,质问我为何要令娶新人。”
“当时的我固然是十分不解。毕竟你我二人之间,平日里莫说有什么过深的交集了,就连日常的碰面甚至单独见面,只怕也是少之又少吧。所以……又何来的什么我辜负了你呢。”
外表的柔弱到底只是谢延卿的伪装。若是谁因为一时的外在印象便就此看轻了他,那只怕未来会有的亏可以吃。
故眼瞧着谢延卿突然之间便扭转了攻势,从当初的唯唯诺诺闪躲转化为了有如利剑出鞘一般的进攻,赵姝芳反倒是笑了。
对了对了,这样的对峙才够味儿。
毕竟你可是谢延卿啊,若是还一直保持着刚才那种状态丝毫不变,那赵姝芳才会真正震惊呢。并且在内心暗搓搓怀疑,是否这个人还打算着憋个大的,不然一直退让可不似他的作风。
“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最核心的关键问题已然彻底撕破,故此刻再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什么显然也是不管多大用了。
一直站立绷紧肌肉且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其实也挺累的。撇了撇嘴,赵姝芳重新拉过板凳坐下说着:“更何况咱俩的提问是我先问的你吧?所以按照先后顺序来说,就应该你先回答我,所以我才能回应你不是吗?”
“而且既然都已经聊到这份上了,再继续装聋作哑什么的,也就没意思了不是。”
“你先说,你说完了之后再聊我这边。”总得给她点时间来酝酿与组织语言吧!
她又不是谢延卿。头脑只需一风暴,啥也就都想出来了。且越是这种对峙的时候,也就愈发该手里多握些底牌不是么。所以此时此刻,先手后手的重要性已然是不言而喻。
赵姝芳觉得甚至不用过多思考,她便能肯定。如果是自己先把自己身上的事讲出来,那就凭谢延卿的推理技术……真就应了刚刚那句话,藏着掖着也没用了。
所以谢延卿啊,还是你先请!请您先说,她再根据那些发言证词,酌情添补添补圆一圆。
“我是因为陆陆续续做了一场梦。”听到赵姝芳如此说的谢延卿不仅没感到丝毫意外,反而是还勾起唇角略笑了笑。仿佛是丝毫不意外赵姝芳会这么做一般。
“梦里的世界,和现在我的生活截然不同。”赵姝芳尽管很想保持淡定,却依旧被这信息震的有些眼睛瞬间瞪圆。而这样的反应,自是彻底被谢延卿暗暗记录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在那个梦境中,你和我还有罗安乐,我们三个人的结局与此刻这个现实作对比的话,似乎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所以也是在梦境里,我偶然得知了周姨的称谓。故而才……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刚刚的问题,我已经解答完毕了。所以接下来也该换你了吧。”
看着谢延卿此刻这幅笑的意味深长模样,依旧唇角依旧一幅半勾起的样子,赵姝芳真是有那么个一瞬间,想照着那张脸来一拳头。
毕竟有这么说话的么!什么叫这就解答完毕了?啊?!这解答了啥!
虽然确实是从字面意思上,表述清楚了为何知道祝阿娘姓氏的缘由。但,但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在这吗?接下来的故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