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直到现在她其实还不知道眼下坐在正厅的两位客人究竟是何身份。毕竟祝栀禾刚刚也不过只提了句是言哥儿师兄,更具体的便没再多言。
故下意识的,赵姝芳自然便仿佛逃避一般,仔细不去想那个极有可能的……可能!
两位师兄的其中一人便是谢延卿这种事,光是脑补下画面便足以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具体的姓名吗?”祝栀禾微微蹙眉想了想,接着摇头道:“这我倒是还真没具体问过。”
“不过我那时候倒是听言哥儿介绍了一句,说这二人一个姓沈,一个则是姓谢。”
沉默的闭了闭眼,赵姝芳眼下显然已是无话可说节奏。
因为此刻的她敢用任何东西来发誓。外面姓谢那位,百分之九十,不!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定是谢延卿无疑了。
“芳芳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见赵姝芳紧闭起双眼,嘴唇跟着也是抿的紧紧后,祝栀禾不仅担忧的抬起手想要试探性摸下其额头。
而也就是在抬手这个瞬间,她这才发现赵姝芳的脸怎么突然之间红了?
刷的一下,速度简直是要堪比某种戏法了。
“是不是在这厨房里的待的时间久了,身体要中暑气?”不过一般情况下中暑不应该是面色发白么,为何芳丫头这,还面色涨红起来了。
不过事态紧急,祝栀禾显然也是顾不得思考那么躲和再耽搁什么,忙从摸额头的动作改为了搀扶起赵姝芳胳膊道:“来来来,我先搀着你到外面阴凉处坐会儿。雅夏,你也来帮下忙,扶着她另一只胳膊。”
“嫂子我没事。”闪身后退了两步,赵姝芳吐气吸气几下勉强笑了笑道:“我就是……算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与其这个时候依旧执拗的硬撑瞒着,等到了餐桌上再露馅暴露,那还不如提前先通好气讲清楚事情真相。
这样好歹的如若万一等会吃饭真出现什么尴尬情况,那至少也有祝栀禾这个知情人能帮忙兜着点底啊。
“啊?什么?!”随着赵姝芳缓缓将事情猜测讲清楚后,祝栀禾惊的简直是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毕竟这这这,这才距离罗安乐出轨被抓过去了多久?按理来说一般家里出了这种事的男人,不说消沉个十天半个月,怎么着也得是有些时日不愿出门见人吧。
可怎么的到了谢延卿这里,不但从面上丝毫看不出他是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内里面更是能摒弃前嫌,直接来他家这边用餐了?
此刻赵姝芳的推测,与刚刚和谢延卿谈笑和谐沟通对话的画面,两个场景简直在祝栀禾大脑里无限循环切换了起来。
毕竟这……真就是应了那句话!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那现在芳芳你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办?”好在的是祝栀禾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内心的惊诧尚未彻底平息,但还是冷静下来仔细询问征求意见道:“人我刚刚已经是答应下来了,故此刻若是再赶人走,那未免才是真欲盖弥彰显得心里有鬼。”
“所以依我看的话,芳芳你若是实在不愿意见他,那不如你就先从后门走出去,溜达过这段时间再回来?”虽说这个办法貌似听起来也是很窝囊。
但想合理避开不见面的话,眼下貌似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吧。
“不。”听完了祝栀禾给出的办法,赵姝芳反倒是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坚定道:“逃避永远只能躲一时。更何况,人家不过只是露了个面而已,还未彻底见面,我就要吓得落荒而逃了吗?”
比战败更屈辱的是做逃兵。所以她是不会躲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难道她自己就不好奇谢延卿这遭来这的目的是所为何事吗?
“所以雅夏,现在你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话锋一转,赵姝芳重新缕了下额间发丝道:“放心大胆切菜炒菜就行。”反正咸了淡了都无所谓,总归吃不死人。
若是换个其他不熟悉的陌生客人,那赵姝芳还有可能存点故意炫技露一手的心思。但眼下一旦知晓来者是谢延卿……啊这,总感觉就连做饭的积极性都没那么高了。
而也就是后厨这边紧锣密鼓的推进午饭进程时,坐在屋内看了一上午书的赵舒翰此刻也是终于打算走下楼,稍微逛逛舒展下筋骨了。
一直坐着保持同一个姿势,真是让他感觉身子骨都僵硬死板了不少。
唉,果然他就不是那种什么读书的料子。边下楼赵舒翰边有些忍不住自嘲的想着,这读书半天的费神功夫,简直是都要比的上他耍大刀一天的心神了。
真是不知道那些读书人一坐便坐下读书一整天的耐力是怎么练出来的,简直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对了谢师兄,光这么坐着等待的话……好像也有点无聊了。”餐桌上失去了长袖善舞的祝栀禾,气氛可谓是一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