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恢复成以往作息的谢延卿自是早早便收拾好了一切,坐在舍监书桌前静静翻看着书本阅读。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也就在他似乎刚看了没几页书后,言哥儿竟然出现了。而且从走路的小心动作来看,似乎还一幅做贼心虚般模样。
谢延卿一时有些不解这其中原因。故只眯了眯眼,接着微微弯腰把自己身躯藏到了一个暗角内,默不作声试图揣摩分析出言哥儿这诡异行为下的真正意图。
“言哥儿。”终于,就在言哥儿靠的越来越近,而且还打算把怀里东西放下便跑时,谢延卿立马直起了身子发声道:“你来我这里是有事?”
看来似乎是不用继续分析研究了。望着墙根的表情,谢延卿若是再猜不到这里面内情才是装鬼呢。
“怎么,现在见了师兄竟是连一句招呼都不会打了?”看来是昨天发生的那些事,终归也叫言哥儿给听了去。
毕竟先前时候谢延卿便跟言哥儿这里旁敲侧击过几句,直接套出了言哥儿本人压根不知晓他跟赵姝芳之间的那点纠葛。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所以一直以来谢延卿对言哥儿的态度也是不掺杂有其他什么别样情感。
因为就在言哥儿与他亲近后的此后没多久,谢延卿便也通过梦境了解到了自己有可能和赵姝芳发生的另一种未来结局。
故到了这个时候,谢延卿自是更不可能再对言哥儿有什么不好态度或许横眉竖眼了。
但可惜计划永远追不上变化。就在谢延卿这边的态度刚软化友善下来没两天,罗安乐的事情便爆发了出来。随后又旷课了几天,接着便到了今日。
这个他好不容易再度和言哥儿有见面机会的日子。
“师兄”言哥儿扭捏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神更是丝毫不敢与谢延卿接触分毫道:“师兄,早上好。”
谢延卿勾起唇角略笑了笑,接着起身跨过门槛,弯腰把墙角处的陶罐随手拿起一个掂量了两下说着:“这个难不成又是新的酱料?如果是给我的话,那谢谢你言师弟。”还未开盖,便能闻得到一股子鲜香味。
听到谢延卿不仅没追究询问自己为什么放下罐子便逃跑,而且还对自己道谢。
言哥儿不由得扭捏幅度更大了起来,垂首小声道:“嗯我注意到师兄你之前的那几罐酱料好像都要吃完了。”
以及这些酱料也算是言哥儿自己的一点小心意。毕竟在得知赵姝芳和谢延卿那些事时,言哥儿冲上头的第一反应便是生气羞愧。
甚至都有一瞬间想要质问起赵姝芳,你怎么可以对谢师兄这样啊!
虽然后面赵姝芳也有解释缘由,甚至还把眼下这个刚刚解决的故事重新分析给了言哥儿听,试图削弱言哥儿对自己的恶感。
但正所谓小孩子们有小孩子自己的一套行文准则。
大人们或许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孩童这里显然是行不通。
不过姑姑永远是姑姑,而且是会给他变出许多没见过,也没听过好吃美食的姑姑。
所以一辈子记恨姑姑什么的,显然是不可能的啦!不过就这么原谅翻篇过去总感觉也不要。
而且对着他道歉算什么道歉。真的想要表达歉意的话,那不应该去找谢师兄表达歉意吗?
于是乎当晚带着这些个不解的疑惑,言哥儿悄悄找到了母亲祝栀禾,眨巴起眼睛询问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毕竟姑姑是他的心头好,可谢师兄也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啊!
如果之前没让他知晓这二人间的矛盾还好说。现在突然知道了搞得言哥儿颇有种自认成为了夹心饼干中的夹心一般感觉。
谁让在孩童心里,要么咱们一起是天下第一好,要么便是你跟我好便不能跟其他人好了!
故而此刻的言哥儿着实纠结难选。仿佛无论心里向着谁,都让他有种背叛了另一种人的错觉。
所以说,哎呀!大人们的关系真是太复杂了!以及为什么姑姑都肯跟他道歉了,却不肯跟谢师兄道歉一次呢?
而祝栀禾在听完言哥儿讲出的种种疑惑后,显然也是没料到他这小脑袋瓜里竟然还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先是温柔的抚摸了几下言哥儿发顶,随后祝栀禾轻声道:“谁叫大人们都是好面子的。尤其你姑姑,她呀其实最是嘴硬心软的人。”
“以及与人交往和人相处时候,其实往往更要看这个人做了什么而非说了什么不是吗?所以言哥儿,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姑姑下午时候都做了什么。”
讲到这里时,祝栀禾甚至俏皮的眨了下眼,接着把目光投向了厨房的方向以作暗示。
言哥儿没有第一时间吭声,只是皱着眉头,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后,才仿佛确信了什么般抬起头道:“我想到了!姑姑今天下午好像一直在处理她之前收的那些野山菇?以及炸小虾!”
毕竟即使是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