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卿你怎么回来了?”不多时,谢老大扛着锄头刚满脸是汗的走进家门,便看见了站在另一边院子里指挥着什么的谢延卿。
“安乐,不是我说你。”谢延卿此刻再一次的叹起气来道:“你刚刚拔草的那是野草吗?你再看看清楚。野草和韭苗你莫非都区分不开?”
这真不是他故意找茬,而是打心眼里谢延卿便觉得很神奇。毕竟罗安乐不也是跟他也是身处同一地界,差不多村子里走出来的人吗。
谢延卿知道有些大户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分不清这些那很正常。可为何的,罗安乐竟然也能分不清?那她前几十年都在做什么了?
这才是他不理解的点。难不成事实是真如那些缥缈流言一样,罗安乐在娘家时也是整日什么都不做的吗?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点。
罗安乐弯腰收拾小菜园的手不免一顿,如果她知道此刻谢延卿心中所想,定是会指着他鼻子告诉说,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又如何?
毕竟在家时候还有其他姐姐妹妹来为她兜底,家中父母明显女孩里更疼宠她。故自然是能把罗安乐养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子。就算是干活,她也一贯只挑最清闲的活做。
以及既然如此瞧不上眼她的活计,那为何你谢延卿不亲自下场来做?站在原地指手画脚自然是无比的轻松。
所以这人究竟是在抽什么疯!带着些许报复心理,罗安乐不仅没按照谢延卿所说的去做,反而是更加拔那些韭菜们拔的起劲。
突然的回来不知道关心下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指使她?
“大哥,你回来了。”谢延卿还想再说什么的思绪被谢老大这一嗓子彻底喊没,故扭过头再度露出了那种强撑出的笑意道:“是啊,回来……歇一歇。”
“怎么,难不成是书院里出了什么急事?”毕竟自己的弟弟还能不了解,一贯是喜欢报喜不报忧的人。现如今却都露出如此忧伤模样了,可见事态自是不小。
“别待在那了,进屋跟我细说说。”谢老大急迫撂下锄头,若是没有这土墙作为隔档的话,只怕是都要一把搂过谢延卿问他究竟怎么了。
“难不成是书院里面又需交什么课本费学费了?”带着些许猜测,谢老大快步跨进了小院门道:“如果是这些的话你也无需担忧,家里还有钱。”
虽说谢老大很想补一句,你之前的那十两银子也都还在的。但刚一张口,目光便扫到了横隔在两个院子间的这座土墙上。
所以那十两银子真的还在吗?谢老大突然心虚的闭了嘴。
不过眼下谢延卿也不是非要执拗于那些的时候。他闭了闭眼,再度叹气起来说着:“我……哥哥,你说我选择读书的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我是不是应该也早日放弃那些缥缈的不切实际,早来帮你干活才是。”
谢延卿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叫蹲在另一旁的罗安乐听清。
故不由得,罗安乐瞬间停下了原本泄愤不停的动作,猛地扭头看向谢家兄弟俩方向。毕竟谢延卿如今讲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他要做什么!
而这一操作不仅把罗安乐吓了一跳,谢老大自是同样跟着下的够呛。因为谢延卿读书都读了多少年了,眼下却突然来这么一句?
搁谁耳朵里听着不得打突突。若是谢延卿想半途而废,谢老大都得第一个不同意。以前那么多年的投入岂不等同于全打了水漂?!
“可是这次考试考的不理想,没成绩?”带着谨慎的小心试探,谢老大咽了咽口水道:“但,但就像咱种庄稼,都不见得每年可以按时按点大丰收呢。考试有好有坏太正常了。”
“弟弟,你是咱们家唯一能读书的苗子。所以兄长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必然会供你读书,男子汉遇上点小挫折不算什么,忍忍自然就能过去了。”
“是啊,大哥说的有道理。”掸了掸手心里的泥土,罗安乐站起身几步走上前跟着附和道:“读书哪有不碰到坎坷时候。夫君,忍一忍自然便过去了。想想熬过去了之后,你可是能将来能位极人臣的!”
听着罗安乐这番看似打气的话语,谢延卿眼神里不免划过了一丝什么。
“可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真的说的准!”蓦的,谢延卿仿佛被点着了什么火线般,瞬间炸了起来说道:“夫子说了,这次的测试我考的很不理想……所以原本定在今年的向上科举之行,最好也是暂缓下来比较好。”
“毕竟出去一趟的各种费用也是不低的。若是能花销一趟取得成绩便好,但若是不行的话……几年之后又几年,与其把日子全劳劳碌碌的压在一个虚无缥缈未来上,倒还不如我现在就做点看得着摸的见实事才好!”
这番语气激昂的话一出,无论是谢老大还是罗安乐,瞬间皆被镇住了不少。
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二人都望见了对方眼里无措。
谢老大是宠弟狂魔,故在他心里自是一切以谢延卿为主。虽也焦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