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躯体,忍不住心念一动。
二人怒喝一声,冲上前去。
红衣人挑眉,嘴却猛然张大,露出里面螺旋状的牙齿。
他长袖一裹,面对着二人的冲击轻描淡写地卷起,下一秒就要送进张开的巨口之中。
“啊——”
有人正在尖叫。
“以你为中心,如果在你左边的所有屏风之中有离开的路,就请回答‘是’,否则不回答。”
红衣鬼的动作一顿。
楚淞君瞥了一眼被吊在口上的两人。
红衣鬼砸吧砸吧嘴,遗憾地把两个人拍在地上,二人被重击在地,倒地不起。
红衣鬼拖拉着殷红的衣袖,瘦骨嶙峋的手,探出比了比楚淞君的身高。
猩红的眼睛端详着镇定的孩童,微微勾起嘴角:“是。”
红衣鬼蠕动的长舌探出,在鬼怪们逐渐兴奋的视线之中,调笑道:“您要给我吃点什么呀?”
“要不要叔叔,帮你选?”
他渐渐贪婪的眼球蹦出来,落在楚淞君的肚子上,反弹出去,落在地板上跳了几跳。
楚淞君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平静地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小拇指:“一个字还想要什么,只有这个。”
“呵呵,行,行,你说得对,听你的。”
红衣鬼话音落下,楚淞君的小指出现一处可怕的咬痕,陡然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内。
肉红的伤口与被咬掉的骨头勾连在一起,散发出血腥之气。
恐怖的咀嚼声伴随着各种鬼怪扭曲的吞咽口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
在众人急促的喘息声中,楚淞君皱了皱眉,继续发问:“那左边的一半屏风,中心点往上是否有离开的路,有就请回答‘是’,没有则不回答。”
红衣鬼嗦着指骨,口齿不清道:“是!”
“我要吃……”
“多说不多给。”楚淞君立刻堵住了红衣鬼多话头,翘起了无名指:“不吃的话,我……”
望着转瞬即逝的无名指,楚淞君不悦地轻啧一声。
“公子!你吃我的啊!别吃公子的手!”天冬颤巍巍喊道。
王佑鱼试图挡在楚淞君面前。
红衣鬼淡漠地扫了一眼他们,鲜红的衣袖撞开他们,转脸却极度兴奋道:“继续!继续来!还有三扇门!我最起码还能吃掉一根!”
楚淞君安抚般伸手摸了摸天冬的头。
孩童脸上沁着点薄汗,左手鲜血淋漓的创口让他的唇瓣逐渐苍白。
可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狰狞的软弱,或者说,他很镇定,他从头到尾都是镇定自若。
在权衡过利弊之后,斩钉截铁地作出了决断。
楚淞君走到那三面屏风前。
最左边的是一面是淞鸟图,最中间的是万花献瑞图,最右边的乃是一面青面獠牙的恶鬼罗汉图。
众人只能听见自己恐惧的喘息,喘息声之中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
楚淞君痛不痛?这怎么可能不痛,这可是被鬼吃掉了手指,连手指都还在鬼的口中咀嚼。
在那毛骨悚然,犹如梦魇般的声音中,谢静和注视着楚淞君,所有人都注视着楚淞君。
“淞,淞哥,我替,替你,问问吧。”
不知是谁颤颤巍巍地张口。
楚淞君沉默地扫了一眼身后,正目光灼灼注视着他的人,摇了摇头。
而后面对着一心只盯着他的恶鬼,缓缓凸起了中指:“以万花图为中心,不计入万花图,临近万花图的左边屏风淞鸟图,是否是逃生之路,如果是就回答‘是’,不是就不回答。”
红衣鬼没有回答,翘起了嘴角。
王佑鱼瞅准时机,猛然将楚淞君扑进恶鬼屏风之中。
穿过一扇无形的屏障。
楚淞君骤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红衣鬼轻佻不悦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跑?鬼,可就在你们的身边……”
长寿宫宫主耷拉的皮肉下,鲜红的肌肉线条绷起,缓缓提高。
露出一个极其诡秘的笑。
“咳咳咳——”
地面上留下泼洒的血点,如同绽开的烟花。
鲜血淋漓的手掌撑在地面。
楚淞君喉咙疼痛,愈加难以呼吸。
他挪开手,地面上不知为何,带了点烧焦的颜色。
众人警惕地将楚淞君簇拥在中心。
此幕是第四幕,名为“清吹”乃是曲乐相和之景,他们面前摆着零星几只乐器,而乐器对面则是虎视眈眈的鬼怪。
长寿宫宫主的牙齿咬住指骨,舌尖抵住骨头之间的缝隙,竟稀稀拉拉地吹奏出诡异的旋律。
——“何不拿起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