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午夜时分,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翻过窗户,落入院中。
这人正是江广玉。他脸上还带着些大病初愈之色,但其实灵根修复得很快,这几天一直假装卧床不起。
他走到兽棚,卧着休憩的灵鹈鹕被他惊醒,张开雪白宽大的翅膀站了起来。江广玉使了个法术,声音便传不出去了。
他牵着灵鹈鹕慢慢地从棚里走出来,惊觉身后有人来。
扭过头去,只见任时阑抱着手臂,站在当地看着他。
江广玉怔了怔:“你……”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别告诉连川他们。”
任时阑说:“不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他指了指客栈外的半空,“这里周围都下了禁制,你只要踏出去一步,立马就会被发觉。”
江广玉看向半空,眼神黯淡下来。
任时阑叹口气,把一样东西扔给他。江广玉接过,却是一枚太白弟子的通行玉牌。做什么用的,不言自明。
“谢谢。”江广玉的眼睛又放出神采,他的灵根已经重塑,那种意气风发之态,即使病容也遮挡不住。
任时阑看着鹈鹕展翅远去。想当初他看到小说这段的时候还挺感动的,主角单枪匹马去救心上人。
虽说山里此时还有不少反派,不过江广玉有巴慈帮忙,还有位魔域来的大BOSS给他撑腰,救出黎瀛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按照原剧情,江广玉应该在溜走时碰到一个上夜的弟子,盘问对方之后,把人打晕,夺走玉牌跑了出去。
方才任时阑蹲在一边,目睹江广玉翻窗,进兽棚。怎么上夜的人呢?你们就没发现后院有人跑了吗?
眼看着江广玉就要撞上禁制,任时阑只好跳出来,把NPC的活干了。
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他遗失了玉牌,明早事发的时候,就说他玉佩被偷了吧……反正他这么菜,江广玉选择偷他的玉牌也算合情合理……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弟子的一声喊:“什么人!”
任时阑:“……”
你他喵的,这时候又来了! 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上涨了你知道买了,大鼻涕流进嘴里你知道甩了——晚了!
那一刹那任时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首当其冲的就是不能让对方走到兽棚这边,否则江广玉逃跑的事立刻就会被发现。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院墙翻了进去,攀上二楼栏杆,闪身进了客栈里面。
他已经发挥出了菜鸟的极限,但还是在回廊里被剑气打得一个踉跄,双手反剪,被人按在了地上。
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把客栈里的众人都惊动了,客房门打开,众弟子都围了上来。
“周师兄,抓到一个贼人在院墙那边鬼鬼祟祟!”
一双云纹锦靴来到任时阑面前,石青色罩纱的衣摆飘动。
伴随着弟子的禀报声,“贼人”缓缓抬起头来,面对众人从戒备到惊愕的眼神,尴尬地笑道:“大家……晚上好呀?”
当着周群的面,那弟子连忙把人放开。
任时阑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误会了,我就是半夜睡不着,到那个院子里晒晒太阳啊不,月亮……”
周群道:“那为何见人要跑?”
任时阑大脑飞速运转,在原地蹦蹦跳跳做起了伸展运动:“我这不是好久没活动了,就想跟这位兄弟玩玩游戏,测试我这个跑跳能力……”
众人眼神愈发诡异,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任时阑可不管这些,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师兄。”前去查看的弟子回来禀报道,“兽棚里不见了一只鹈鹕。”
周群闻言,眼神骤然变了,转身去挥开江广玉的卧房门。
众弟子连忙跟了进去。任时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但愿江广玉这时候跑得够远吧。
他硬着头皮假装下去:“咦,怎么没人……”
周群扭头看向他,那双凤眼沉了下来。
任时阑本想再嘴里跑跑火车,拖会儿时间。但周群眼中的冰冷与陌生,让他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的通行牌呢?”
“我……”任时阑自是拿不出来。一刹那间,小小的卧房里犹如乌云压城、风雨欲来。
任时阑这才意识到,周群先前在他面前一直是有所收敛的。元婴境界对于炼气期的气息是碾压级别的,光是周群由怒意所散发的威压,就让他浑身战栗。
但周群没有说话或动手,而是转身。
他要去追江广玉。任时阑有些着急,不顾那迫人的威压,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你不能去!”
魔域来的那人可是全书终极BOSS的存在!黎瀛都差点被他弄死,那两人有主角光环也就罢了,你贸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