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些不对。”承昀想起对方那副干干净净的模样,略有同情:“当真有脑疾?”
“我听为他看过病的太医说,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就是处世有些一根筋,在其他方面可机灵着呢。”
几日后,温别桑正认认真真地在屋里练着字,忽闻有人来通报:“桑少爷,太孙殿下来了。”
温别桑依旧认认真真写着字。
这厢,承昀在前厅等了一阵,终于等来了小厮的身影:“桑少爷说,他要做完四爷安排的功课才能过来。”
承昀只好坐在厅内干等,半柱香后,他皱了皱眉,感觉对方有些怠慢。
可想起常赫珠的话,又勉强压下了这股不快,将小厮喊来,道:“你再去问问,他何时能好?”
小厮去了又回,呐呐道:“桑少爷说,他做完功课觉得累,请您改天再来。”
“……”承昀目露隐忍,道:“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带了银子和新衣服来,是要对他赔礼道歉的。”
小厮再去,很快,温别桑跑了过来,眼睛亮亮的:“你带了银子来?”
“……”承昀负手,抿嘴。
温别桑全然没发现他的不快,依旧很高兴,道:“你上次一走了之,我当你不记得欠我的银子了。”
这小孩倒是挺记仇。承昀心中嘟囔,明白了他为何会怠慢自己,也反思了一下,心中火气稍下,道:“我带了十两黄金,还有几件新衣裳,马上天就要入冬了,你正好可以穿到。”
“好几件新衣裳?”温别桑跑到他身后,看向地上的箱子,直接打开,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几件华贵漂亮的新衣,上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金元宝。
当即欢喜了起来,抱起箱子便想走。
又忆起什么,停在承昀身边,道:“你可以跟我道歉了。”
承昀面无表情:“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温别桑很大方,道:“你走吧。”
“阿桑。”
温别桑又回头,看到他紧锁的眉头,自己也跟着皱起眉,道:“你不能叫我阿桑。”
“你父亲不是说你叫阿桑吗?”
“那是我家里人才能叫的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
“爹说我在盛京要改姓周,不能再随娘姓了。”温别桑想了好一阵,似乎是不太喜欢盛京的名字,道:“你还是叫我温别桑吧。”
“阿桑。”承昀偏不要叫他全名,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时辰,你如此抛下我,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温别桑抱着箱子,眼神躲避了一下,仿佛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
“一定要去吗?”
但凡他今日出来客客气气,承昀可能不会如此不满,此刻,他带着点不甘心,平静道:“这是基本的礼貌。”
到底是相府的孙少爷,温别桑的房里也算应有尽有,承昀走进去,温别桑把箱子放在一个椅子上,站在一旁道:“已经来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承昀明确地感觉到了他有脑疾,他不客气地道:“你至少应该给我倒杯水,让我坐一坐,才算勉强尽了待客之道。“
温别桑只好去搬了凳子,过来给他放在面前。
这会儿承昀还没怎么进屋,他看着眼前的凳子,忍住发火的冲动,道:“哪有让客人在门口坐着的道理?”
“那你要坐哪儿?”
“你是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温别桑抿嘴,承昀接着道:“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吧?”
温别桑不高兴:“爹娘喜欢我。”
“你不想让我也喜欢你吗?”
“不想。”
“……”我可是太孙!
承昀这辈子没在谁面前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此刻只能告诉自己,他有脑疾,有脑疾。
“你知道与我交朋友意味着什么吗?”承昀径直走到桌前坐下,自己拿杯子倒了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不甘心与不服气,道:“我是太孙,日后是太子,未来便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我的,你明白与皇帝做朋友意味着什么吗?”
温别桑走过来看着他,依旧不明所以:“意味着什么?”
承昀捏紧了杯子,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
他到底放弃了这个话题,抬手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道:“坐下。”
温别桑在他身边坐下,还是疑惑地看着他。
感觉他应该坐的差不多了,温别桑又开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走?”承昀忍无可忍:“我是得罪你了吗?”
温别桑被他气到泛红的眼睛而吓到,呆了一阵,呐呐道:“那我们待在一起,要做什么呢?”
承昀略有所悟:“你是不知道如何与我相处,才想撵我走的?”
温别桑没说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