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种田长官不得不尽快转移他的藏身处,再安排更多信得过的特工守护其安全。
这样做,好歹能勉强堵住政府高层那边私下偷偷抹杀绫辻行人的念头。
但对于绫辻行人而言,他被禁止回去事务所,无法接任何委托,与心爱的玩偶藏品分离,只能待在异能特务科据点内部的地下图书馆里消磨时间,可是给他气到抱怨了许久。
不过,此刻在生气的,也不止绫辻行人。
还有令社长绞尽脑汁的哄、但至今尚未成功的乱步。
他正背对着所有人躺在沙发里,以抱住膝盖蜷成一团的姿势生闷气。
看来,面对这位骤然得知自己其实仅是个普通人、并为此大受打击的名侦探,即使有一群人给社长七嘴八舌的出各种主意,也不是轻易就能被哄好的呢。
挂断电话的太宰瞥了眼事务所另一头的鸡飞狗跳,默默又拨出串号码。
…………
昏暗的房间中,有一只手将合拢的百叶窗拉起,让清晨的光线撒入室内。
从外观看,那是属于青年的手,五指修长、皮肤光洁,在挽起的袖口间,甚至隐隐能观察到延伸至小臂与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
但若是观察得更仔细些,就会发现当那只手无论是握住垂落的拉绳,还是朝下发力,令窗叶打开时,小臂上本该收紧的肌肉都极不符合人体运动的轨迹。
这是一种逼真的拟态伪装,用来掩盖那只手的主人,并非真正人类的事实。
“雪莱大人,需要本机给您泡一杯咖啡吗?”
那双拟态成人类眼球的摄像头自窗外移开,对准正无精打采趴在办公桌上的金发少女。
听到自家的仿生机器人出声,玛丽·雪莱从脸朝下趴着的颓丧状态,变成下巴垫在桌面交叠起来的胳膊上——仅是换了个稍微打起点精神的姿势。
“不用啦,亚当。”玛丽·雪莱拖着慢吞吞的音节,听起来格外消沉,“我昨晚睡得挺好的。”
“但根据本机的判断,您此刻的心情远低于平时……”
“因为我正烦恼呢,”玛丽·雪莱没忍住叹气,“阿加莎又给我送来一大堆费奥多尔的相关资料,通篇都在强调他有多危险。”
“是指协助您制造了本机的另一位研究员,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吗?”亚当露出微笑,“您一直有和本机提到他。”
“是啊,”玛丽·雪莱握起拳头,愤愤锤了下桌面,“都说我不相信那是费奥多尔会干出的事情了,阿加莎却非要认定是他骗我太成功,一次又一次的送资料过来……”
可恶,和阿加莎强调过好多次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了,干嘛总带着[她竟然被骗得这么彻底]的满脸同情看人啊!
和费奥多尔相处那么长时间的人是她耶,又不是阿加莎!
费奥多尔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自从去日本后就一直没联系她,即使交流学习结束了也不见人影。
“反正,我偏不信费奥多尔是恶人。”
玛丽·雪莱郁闷的扭过脸去,伸手将桌面那堆资料往另一个方向推,完全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帮我处理掉这些啦,亚当。”
“收到,雪莱大人。”
站在窗边的亚当正要迈步,忽而停顿下来。
他接收到了加密的无线射频信号,是雪莱大人在制造他时,特别内置在通讯芯片中的测试用接口编码,且始终没有删除。
理论上而言,仅有制造他的人知道这串编码。
换成简单易懂的解释来描述就是:当他接到这通拨过来的呼叫时,只意味着一件事。
“费奥多尔大人给您打来了电话。”
玛丽·雪莱“噌”的坐直身体。
“外放接听!”
“是。”
——可惜她的精神还没超过两秒,对面开头一句“您好,我是太宰治”就让玛丽·雪莱再度恹恹的趴回了桌面。
“什么啊,不是费奥多尔。”
玛丽·雪莱用日语嘟囔着回他,“是费奥多尔告诉你的号码?有什么事吗。”
“事实上,是费佳出了点事情。”
太宰治大致解释了费奥多尔的双重人格,以及在横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把玛丽·雪莱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目前没办法出现,只能委托我来询问您是否愿意来横滨阻止魏尔伦。”
面对能够给自己这边增加胜率的玛丽·雪莱,太宰治很有礼貌,“费佳没有告诉我缘由,只说您能阻止[暗杀王]魏尔伦。”
虽说他目前其实不太理解,这位声音听起来格外甜软的少女,到底要怎么阻止魏尔伦……异能特别克制对方吗?
非常清楚其中缘由的玛丽·雪莱发出战术性干咳。
“……这、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