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谢七公子的救命之恩。”
“嗯。”
我点点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他别过脸去,显然不想让我看见他这幅惨状,伸出手从地上散落的法衣之中摸出了一个小白瓷瓶丢给我,说道:
“解药。去吧。”
“嗯。”
我点点头,拿了药,也没再与他客气,转身就走。
圆通寺戒律堂首席弟子文渊就是我在江湖上,除公孙羽之外的第二个朋友。
只是我们认识的那会儿,他还不叫文渊,他叫司徒洪,是山南道满吉堂的少堂主司徒明宏的独子。
“哎。”
我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他与他表妹的故事我是知道的,按照公孙羽的话说,那是狗血又劲爆。
他的表妹叫满果儿,自小就被寄养在满吉堂里,与表哥司徒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这二人的感情好得不能再好。
所以,等到了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便早早尝了禁果。
起初,司徒洪倒是没太当回事,毕竟表哥娶表妹,亲上加亲,自是喜事,只是没想到,等满果儿嫉嫉那日,司徒洪兴奋地向父母提出想要正式娶满果儿为妻时,父亲居然勃然大怒,差点当场就打死了他,而他的母亲更是在那天夜里便上了吊,满果儿不知道去向。
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半年后才知道,满果儿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是冤孽!他一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便来到圆通寺出了家,直到今日。
“哎,真是世事无常,只盼,他从此能再清醒些吧。”
我心中暗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至圆通殿前时,殿内僧声梵唱,清净庄严,除念经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忽闻一道和蔼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