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忍,目光从他的脸上悄悄移开,落在他手中的瓷碗上,凝视着碗中褐色的药汁,疑惑地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药?”
卢阳微微一笑:
“早晨在客栈里就已经煎好了的,带上了。”
“啊?”
我有些惊讶。
又见他伸出手,将药碗往我的方向递了递,催促道:
“快尝尝,现下已经温了,不烫了,正好喝呢。”
“嗯。”
我顺从地接过药碗,不经意间,眼波流转,隐约瞥见车帘外露出一角的竹篮子,心中暗忖:
“他定是用这竹篮子来盛药的。”
思及此,不由自主地暗自感叹:
“这人,细心起来,还真细心呢。”
我面色微动,拿起勺子浅浅地抿上了小口,忽又想起,他小腹上的伤口,忙隔着帘子高声问道:
“你的伤,可好些了吗?”
“伤?”
帘子外,卢阳细细地琢磨着,忽然“吁——”地一声,叫停了车。
我正感困惑。
只听车帘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玩味地说道:
“我的伤,大姑娘是希望它好了呢?还是没好?”
说罢,这人撩开帘子,笑意盈盈地望向我。他的眼神如清泉般晶莹,看得人有些发烫,让我不禁心头微颤。
“我……”
我话头一滞,心跳声似乎要震碎胸膛。
随即小声地嗫嚅道:
“我自是希望,你好了。”
我低下头,仓皇地挪开目光,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呢?”
但卢阳显然没有放过我的心思,他笑着从帘子外探进身来,看向我,认真地问道:
“大姑娘之前问我,在树上吹的《凤求凰》是否作数,我现下想反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