侟姜明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奈道:“先看看再说。”
姜瑶听着也是心生难受,这场雨似乎来得更早更急了,北方的洪水还没到,这倾盆大雨就已经先来。
只希望这次帝都的人都能及时转移,伤亡可以比上辈子少一些。
虽说是个大院子,但由于姜家人数众多,却依然十分的紧逼。
也就只有姜瑶和姜明泽两位嫡系主子有单独的房间,其他人只能三三两两地挤在同一个房间内。
皇帝给姜家提供如此多名额的用心险恶就在此时全然暴露。
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老师一家表示尊重,给予了多个名额、还优待姜家分配了偌大的院子,
实质是要将姜家区隔开来,让姜家的人远离朝堂的核心官员。
同时也是特意给百官看,明晃晃地告诉百官,姜家从此就是被边缘的存在了。
更妙的是,这院子的一墙之隔就是那些聚集的百姓,也是向那些官员暗示姜家很快就要没落到与普通的百姓无异。
姜瑶与姜明泽等人虽然知道皇帝的用心险恶,但却对此不太在意,住在行宫也不过是暂时避难,忍忍也就过去了。
真正的危难和考验可都是在洪水退去之后,此刻也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
但入住行宫的这些权贵们却丝毫不担心洪水给帝都带来的影响,似乎不过是转移了一处居住场所,此刻正心情雀跃准备今日晚上的盛大晚宴。
姜瑶收到晚宴通知的时候,心情是不悦的,她最讨厌这样的宴会了。
但前来通报的公公可是说了,必须全员参与,姜瑶才无奈地从行囊中找出一件勉强适合参加宴会的衣裳。
她是真的忘了帝都的这些权贵们是如何的腐朽不堪,如此天灾面前竟然还有心思享乐。
此时听着一墙之隔的喧闹声和哀嚎声,真是讽刺。
姜瑶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她觉得悲愤与不公又如何,她此刻能做什么?
她不是行宫的主人,无权接纳这些受困的百姓。
她也没有足够的衣物、粮食可以帮助外面的人。
她不过是一名仍在闺阁中的女子,她帮不了外面的那些人,什么也做不了。
姜瑶晃了晃她的脑袋,让自己从此刻沉痛悲痛的心情中缓过神来,认命地脱去外衣,准备换上参与宴会的纱裙。
只是姜瑶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邪魅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欣赏着她此刻玲珑有致的身材。
若姜瑶细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地上除了有她的衣物外,竟然还有一件染血的内衣。
正当姜瑶准备要脱去内衣时,突然一只大手骤然从姜瑶身后出现,捂住了她的嘴巴,顿时把她吓得瞳孔大张,这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她正要抬脚试图发出声音把外面的芸娘唤进来时,赵祈安低沉沙哑的嗓音却骤然从耳边响了起来:“是我”。
这瞬间就让姜瑶一愣,她连忙转身,果然看见赵祈安正眸光带笑地看着自己。
只是在两人眸光交织的瞬间,一抹绯红骤然从赵祈安的脸上升起,蔓延到了耳边,眸中的笑意霎时转为了意味不明的深邃。
姜瑶此时抹胸半露,一对发育良好的玉兔在她转身的瞬间轻轻晃动,如同一道闪电般在赵祈安的脑海里炸开,让他的脑子一白,陷入了短暂的停摆。
随即而来是心跳如擂鼓,四肢僵硬,整个人愣住了,眸光却怎么也没法从眼前的春色挪开。
姜瑶却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春光外泄,只是疑惑地惊呼着:“你怎么会在这?”
惊呼声终于让赵祈安从那不可描述的思绪中回笼。
他从私营回来时,行宫外已经堆满了百姓,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浸出了血丝。
他只好趁乱施展轻功跃了进来,却没想到这里竟然就是姜家的院子。
听着姜家人在外面讲话,便安心地在这里处理伤口,用内力把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烘干。
只是没想到姜瑶竟然走了进来,还毫无预兆地突然脱了衣服,这顿时就让他尴尬不已。
看着姜瑶还有继续往下脱的意图,他只好伸出手来阻止她。
停顿了片刻后,赵祈安才略为狼狈地移开了视线,恢复到了往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姜瑶正疑惑着赵祈安怎么半天没反应,却听见他用磁性沙哑的嗓音调笑道:
“看来邪医这段时间把你照料得不错呀,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有了极大的长进。”
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水中吗?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姜瑶顿时羞得满脸涨红,对着赵祈安就怒道:
“赶紧给我滚出去!”
赵祈安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声,福利没了,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快提醒她了。
但看着姜瑶此刻害羞又恼怒的模样,他也只好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