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瑶再次主动说话了,对着赵贤麟就‘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陛下,这其实也不怪得祖父,毕竟二叔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二叔、婶婶竟然为了贪墨了大房的资产,还、还试图杀人放火以谋财害命。
“那可是罪证确凿,具体的证据我都让仆人递交给了大理寺,必定秦大人也已经过目了。
“至于被贪墨的钱财,我们今日也已经盘点清楚,都在外面的公告栏上挂账呢。
“祖父只是对二叔太失望才会如此,所以陛下可不要帮着二叔说话了,这样爷爷会更难过的。”
看着姜瑶这般柔弱又无助的模样,再配合这番言诚意切又带着委屈无奈的‘劝解’,姜文聪忍不住眨了眨眼。
这与方才那个态度强硬,咄咄逼人地与他对峙的姜瑶是同一个人吗?
她也太会演了吧?
若不是他全程与她对峙,又被她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必定也会以为她是个需要保护、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赵贤麟确实是不知道此前姜瑶在祠堂内的表现,只以为姜瑶此刻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委屈,才不得不求助家中长辈。
姜明泽因为姜瑶的诉苦,才同意做出分家这决定。
这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但赵贤麟又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向身旁的李福银递了个眼神,李福银心领神会地小跑步前往了门外的公告栏快速查看,并把其中一番账单给撕了下来。
回来便向着赵贤麟点了点头,拿着账单汇报道:“回禀陛下,外侧公告栏均是姜家分支各脉统计姜家财产的明细,根据挂账的结果,姜家大房确实在崔氏管理期间丢失了大量财产。”
这顿时让赵贤麟眉头一皱,疑惑更深了。
没想到姜家的这些老不死竟然对姜瑶如此维护,为了给姜瑶追回损失还不惜曝光了家族财产。
更没想到姜文博的女儿竟然如此心胸狭隘、锱铢必较,不过是不顺她的意,竟然弃家族利益与脸面而不顾,不惜闹到公堂也要取回姜家大房那点小钱。
这就是赵贤麟疑惑的地方,为了一点小钱,至于吗?
崔氏听着李福银的话,知道自己难以逃脱,只能装疯卖傻道:
“臣妾冤枉呀,这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大房的财产会丢失的。”
姜瑶知道崔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连忙就拿出了之前的认罪书,对着姜文聪就问道:
“二叔,这认罪书需要我再念一遍吗?”
在旁的秦景森看着早有准备的姜瑶,也知道他身为大理寺卿这局是逃不过的,连忙就站了出来,对着崔静怡说道:
“本官收到了姜家大房奴仆十五人的认罪书,他们对姜瑶寄居在姜家二房期间的一切罪行进行了认罪,其中就包括了协助崔氏没收大房的资产以及变卖大房的财物、其中还包括了姜家二小姐姜蓉连同仆人一起虐待姜家大小姐,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不知崔氏你可认罪?”
崔氏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丫鬟婆子竟然早就出卖了她,还早早认下了罪行,此时又有姜家多个账房核对的财产丢失,崔静怡一时间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只好继续装疯卖傻,哭喊道:“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
说着说着崔静怡似乎因情绪过度激动,突然就晕厥了过去。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她是为了逃避罪责而演的。
姜文聪更是直接就趁机喊冤道:
“皇上,求皇上为臣做主呀。
“静怡这身子前段时间受了伤,可受不了如此的诬陷要挟,姜瑶这是意图谋害她婶婶呀”
这倒打一耙的做法顿时让在场的人心中泛起了一阵鄙夷,堂堂的当朝丞相竟然可以如此的厚颜无耻。
赵贤麟知道姜文聪与崔静怡两人都在演戏,虽然演技拙劣,但为了阻挠姜家把姜文聪一脉给踢出去,他也只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对着姜瑶就说道:
“姜瑶呀,你看你婶婶此刻身体都这样了,要不,这事就……”
他话音还没完,就被上方的一道亦正亦邪的嗓音给打断了:
“哦?这病看着似乎有点意思呢,要不本医也来看看?
“本医没能治好姜瑶的病,要不治好
“姜瑶,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治治看?”
大家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一派轻松悠闲的卧坐在祠堂的房梁处,手里还拿着个小酒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在座的人立即就认出房梁上的那人正是邪医。
姜瑶听着邪医的话,顿时眉头微挑,她可没错过邪医说的是承了姜家的人情,意思就是要让她用一个人情来换他来‘救’醒崔静怡。
她这里的人情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立即就假装没听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