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安从床上坐起,身旁一只异兽浮在空中,紫色的长发笼罩它整个躯体,仔细瞧着,却又能看出来那并不是长发,而是化作实质的能量流光,再往下看,那眼睛却是明亮异常,带着一种能将人吸入的魔力,除此之外却再看不清其他,一切都被那化作雾气的流光遮掩着。
然而南槐安却见怪不怪一般开口说道:“食梦吗,看来我真的被拉进梦中了,不过为什么?”他盯着那只小兽看着,抛出一个问题。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被称为食梦的异兽竟口吐人言,声音脆生好听,若是一般人听见,怕是要被勾走魂魄去。
南槐安也没有再多问,他不知道,食梦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毕竟二者实为一体,这奇兽便是他能力在梦中的具现化罢了,只不过就像人无法很清晰的记得潜意识中的一些信息一般,食梦偶尔也能把那些他知道但现在忘记了或者没有在意的事情挖掘出来。然那种事情一般南槐安自己也会有一点头绪。
坐了一小会儿,南槐安感觉头脑清明了一些,便开始思考,只见他站起身来一只手环胸,另一只手顺势搭在手臂上,做了个对号的手势撑着自己的脸,眉头微微蹙起,这幅卖相倒是极佳——他天生俊俏,生了个柳叶眉,桃花眼,鼻梁挺翘,又天生微笑唇,只是唇薄,看上去总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平白添上一点生人勿近的感觉,若说只看那五官,简直难辨雌雄,生的比那当红明星更让人喜爱,然他脸庞棱角分明,又天庭饱满,只给人一股阳刚之气,也便没什么人能觉得他带着女相了。
这会儿他微蹙眉毛的模样,若要给旁的人瞧去,特别是那怀春少女,免不得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可惜没几个人能看得他这副样貌——梦中的他才长这样,白日里为免麻烦,他以神力微调了外貌,虽然仍是刚毅俊朗,但要和本来的相貌相比,只能说是差之甚远。只是曾经他刚刚接触社会时便有很多大胆的中年妇女调戏他,无奈之下才这般遮掩罢了。
然在他正摆着poss想问题时,身边环境却不再是自己的家中,而是一阵变幻,仿佛天地倒转一般,未待他反应,便已经到了一处奇异世界中,只见这地方天在脚下,海在头顶,无边无际,却未能看见一丝一毫土地的存在,但没有任何重力拉拽的感觉,他稳稳地站在这“天空”之上。
四处打量一番,这世界好似未有尽头,身边那小食梦却敏锐的看向头顶的天空,哦不,是“大海”,南槐安心有所感,便跟着看向那片无垠之海。
只见那大海中一个人形生物慢慢走出,只是脚踩大海,头顶天空,竟完全与南槐安颠倒过来,然这家伙并没有面皮,也没有肌肤,更没有什么五官一类的东西,只是纯粹由海水组成,看着像人罢了。
南槐安立刻警觉起来,虽是梦中,但这世间应不存在什么人比他更清楚梦中亦能杀人这件事情了。
那水人慢慢向前走着,然每走一步,它的身上便多出一些细节,南槐安一边看着,一边随那怪物的步伐后退保持着距离。
然没多久,约莫几十步的光景,那怪物便已然有了形貌,南槐安细瞧着更是亡魂大冒,那不就是给自己书的神秘少女吗!
“心之所想罢了。”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南槐安只觉一个晃神,那本还有些距离的少女竟已经完全在他头顶了,他费力的抬头看着头顶的海面,那少女却也在以同样费力的样子看着他。
失去了力量的南槐安虽危机感大作,却仍镇定着思考:这少女愿意交流,那不若我与她交涉一番,或许还存一线生机。
然不待南槐安开口,那少女竟然自己开始说话了:“不用怕,我并不是那位神明大人,我只是一本诞生于那位大人所在宇宙的书罢了,只是那位大人一向很嫌厌我,向来都是封印着我,未曾想无数光景过去,以那位大人的性子,竟会放我离开。”少女话语中并不带情感,然南槐安却听出一丝庆幸和一丝失望。
南槐安听得此话,便立刻联想到那本少女交给自己的无字天书,他开口问道:“你就是那本书的本体吗?为何会拉我入梦?你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南槐安觉得这样抬头说话很费劲,然而毕竟失去了力量,人在屋檐下这种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那少女却像知晓他心之所想一般,从海中分离开来,下一瞬便站在了那广袤天空与南槐安平齐的地方。
再次近距离看到这张脸,南槐安暗自苦笑,自己一辈子遇到的危机都没这么大过,然这张脸短短几个小时就带给了自己两次生死存亡之危险。
“并不存在书的本体这种说法,我就是那本书,只是我认为以同族的样子出现与你更好交流一些,至于入梦,这并不是我的能耐,只是你的力量是梦,我吸取你的力量苏醒,然而我并不能顺利转化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力量,所以散溢出来的庞大能量经过法典仍然以梦境形式存在着。至于我的目的,只是向你道谢罢了,自此以后你便是我的持有者,虽然不知道你与那位大人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感谢你让我摆脱了无尽虚无。另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