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莱踌躇着,斟酌着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词语,只是...在生死面前自己没有办法切身的感受,也并不能明确逝者生前对生者是怎样的感情存在,所以在这方面,总是难以安慰。
“易希,我并不知道你是否认可这种说法,只是事物的离去往往都是伴随着一定的规律。”
“它可能只能陪伴你那一天,之后的路没有办法继续陪你走下去...”
又是这样一番说辞...
易希伸出食指擦去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她该信吗?如果真的需要安慰的话,或许这种安慰真的没有问题。
只是,易希在此时此刻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信命,这种没有办法触摸到的东西,虚无缥缈的存在,才是最让人恶心的,这种话编出来除了心理安慰并没有任何用处。
而自己身边发生的这两件事情...明明是多做一步就可以弥补的...哪怕你稍稍发一点善心,都可以弥补的,可是她的身边没有人会这样做,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是啊,我也许应该学着信命。”
半晌,她自嘲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承认自己的无能,承认自己只能作为棋子存在,承认自己是罪无可恕的坏人,哪怕自己做的所有都是身边人曾经做过的。
“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可能就是倾听你说的话。”
“我知道对于精神依赖的消失是难以在短时间内走出来的,但这需要靠你自己。”
“这不是开任何处方药,或者是说几句话就可以好起来的程度...”
易希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的掉落,她知道所有人的苦衷,却唯独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知道金霖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太明白了,但是她偏偏也像话中描述的那样,没有办法走出来,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将那些明明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贫困家庭的顶梁柱或许会怀疑甚至生气为什么家里的孩子学坏,他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甚至思想到了死胡同,明明自己那么卖力的赚钱,为什么事事都不如他的心意。
而他孩子做的唯一的错事便是抽烟。
一位接近二十岁的孩子抽烟成为了学坏的行为,如果一定要追究一定是她的好父亲,家里的顶梁柱的言传身教而不自知。
为什么他的两个孩子都满口脏话这让他很费解,只是两位监护人每日的口头语让孩子害怕。
言传身教罢了,没什么好费解的,只不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
“就把我当做花钱买来的树洞吧,可以在每个月都听你的牢骚。”
最后,放在沙漏里的沙子流尽,金霖莱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今日说的话,易希是完全没有听进去,恐怕,早晚要起反作用。
“医生,其实我近日细想了一下。”
“我想说一些丧气的话。”
“在遭受了童年这么多惨无人道的折磨后,我在初中有了心理疾病的征兆...只是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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