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家长把孩子的脑袋抬得太高了。
让孩子把头低下来就能看见礼貌两个字就在自己脚下了。
“丁大哥,我敬您一杯,感谢上次的帮助,也感谢今天教我这么多功夫”
“哈哈哈”
李学武的敬酒让丁万秋很是高兴,客气着跟李学武碰了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吃肉,这羊肉香”
李学武尝了尝,虽然没有分位置切,但是整体的肉味一点儿不差,是有股子草原羊的香味儿。
周常利在丁万秋的示意下也敬了李学武一杯。
李学武也喝了,算是把上次的事儿翻篇儿了。
丁万秋也趁机说和了几句,无非是练武之人,都有些急脾气,又因为师侄家里困难,所以混了这一行,行事多有不周,请李学武多原谅。
想起将要进行的行动,李学武不经意地问道:“知道交道口和北新桥谁混得最好吗?”
“这…”
李学武这话倒是问得周常利一愣,随即把目光看向了丁万秋。
丁万秋看了看李学武的神色,然后说道:“现在是个什么年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又是个什么世道,你也知道,你觉得混混还有出路吗?”
丁万秋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多说,他不是街上的混混,他蹚这趟浑水完全是为了师门道义。
解决个人恩怨可以,可不想掺和进街道那些破事儿,这不是穿新鞋往泥坑里跳嘛。
李学武也没看周常利,而是夹着羊肉涮着吃。
棒梗倒是没注意这边三人的谈话,光顾着甩开腮帮子涮羊肉吃了。
这可真是棒梗头一次吃火锅,也是头一次这么畅快地吃肉,吃的还是羊肉。
这要是出去吹牛皮都没有人信啊。
周常利想了想说道:“那边我也不是太熟悉,您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给您打听一下”。
李学武笑着说道:“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甭打听了”。
说着话,李学武拿起杯子跟周常利碰了一下。
本来回答了李学武的话,周常利以为李学武会说些什么不好听的。
没想到李学武这么善解人意,理解自己的苦衷。
“我敬您!”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甭客气,坐下,坐下喝,呵呵”。
听见李学武的笑声,正在往嘴里塞肉的棒梗倏地抬起头看了看李学武。
武叔这笑儿可不是好笑儿啊。
李学武夹了一块儿涮好的白菜放到了棒梗前面的碟子里。
“百菜不如白菜,别光吃肉,你那肚子没什么油水,吃多了不好消化”
“知道了武叔”
棒梗在李学武面前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听见了李学武那声笑以后。
丁万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不是自己的徒弟,没办法管太多。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眼巴前儿这是谁啊?
这是混街道的能够到的天了,不就是小混混脱离苦海的那根绳子嘛。
这李学武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都把绳子头递过去了,自己这师侄又把绳子头送了回去。
再想要这个机会可就难了啊。
要不怎么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呢,干着急也没用。
周常利想的是江湖道义,兄弟情深,根本没想着踩着顽主的脑袋往上爬。
即使跟自己不认识的,或者关系不好的也不会踩。
这是小人物的坚持,也是一个年轻人的坚持。
这李学武懂,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李学武是干这行当的,不会容忍这些人为非作歹的。
既然周常利不愿意说,李学武也不会逼着他说,毕竟今天陪着自己练了好一会儿摔跤呢。
又有着丁师傅在这儿呢,怎么可能在酒桌上冷脸呢。
没了张屠夫,还吃不成带毛猪了?
李学武可是还有沈屠夫、段屠夫呢。
(沈放:“”)
(段又亭:“”)
丁师傅见师侄不配合,便转换了话题,而是聊起了时事。
这是他比较关心的,因为他也看报纸,已经从报纸上看不出了一些不对头来了。
可他又是个武人,文化也就那么些,说练把式能讲三天三夜,可要说分析个时事就不成了。
但这股子风好像还挺厉害。
丁万秋也是被收拾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怕了。
更重要的是敏感了,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这次还真叫他敏感到位了,可李学武不敢说啊。
跟董文学都得想一句说一句呢,跟丁万秋能在这儿说的?
但吃人嘴软啊,李学武也是提醒了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