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朱和刘齐重新在一起了。二朱有问过是不是因为那场大火的原因。刘齐说不是,二朱便答应了。
刘齐先将二朱的东西都整理收拾好,他自己这次过来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
临行前,二朱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摸到镜子时,有一瞬间想要拿起来,但又立马放下来。出院的这几天她还没有照过镜子。不想照镜子,也不敢照镜子。她怕照完镜子后,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声。
收拾完行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校长和孩子们。两人买了最近一班车票,回到了宣城。
二朱的小弟子耀,看到二朱脸上丑陋的伤疤,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啊”字还没有发出来,便被父母从背后打了一巴掌,阻止住最后一个气音冒出。
虽然说他们这个女儿从大学开始后便很少回家,从小也不怎么亲他们,但是毕竟是生她养她了。都说养了一条狗养久了都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人。可能有时候感情的屏障过厚了。
父亲从小弟一被吓到的那刻,就立马拉着子耀去房里看电视去了。
母亲拉着二朱,让二朱将如何受的伤说给她听,二朱将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二朱将大火中救人的事情和母亲说了,不过有关刘齐的事情没有提及。
周末,姐姐静娴一家子回来了。小外甥和前两天小弟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回“啊,鬼啊。”这样的字眼并没有来得及被捂住,就大声的回荡在堂屋中。
全家人不对着她的正脸说话,仿佛对上脸,就有鬼怪勾去了他们的魂魄似的。
二朱父亲、母亲那时都是六十岁。两年前政策下来严令禁止出湖捕鱼。老两口就到附近的工地上做瓦匠小工,养小弟。
本来计划在二朱谈婚论嫁时,可以谈一大笔彩礼。现在破灭了。哪里还有人要他们这个毁容女儿。
晚上夜已经深了,二朱起来如厕,路过父母房间。走到门口时,恰巧就听到了他们在谈论她的事情。
“二朱这次回来,不是有个小伙子和她一起回来的吗?好像是她高中同学。”
“子耀他爸,要不赶紧叫这个小伙子来咱家吃顿饭,打探打探情况?”
即便是已经毁容了,也要把她的婚姻算进去。二朱嘴角噙着一丝讥笑,回屋继续睡觉。
几天之后,二朱正蹲在院子里给刚刚种植不久的向日葵浇水,刘齐拎着烟酒过来了。
二朱父母脸上堆满了过于夸张地笑容,热情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招待刘齐。
饭桌上,二朱母亲时不时夹菜,父亲不断倒酒。
众所周知,吃饭这件事不仅是情感的补给箱,更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妈,查户口呢?查户口的恐怕都没有您这么仔细”二朱放下筷子看着母亲笑着说。
她母亲嘟囔了几句,不理会二朱,继续查问,直到想知道的都打探出来为止。
一来二往,等到两家开始商量彩礼下日子时,二朱父亲开口要了四十万,并要求城里要有一套房子。
刘齐母亲在听到未来亲家公狮子大开口时,当场脸色就挂不住,本就对这个已经毁容的未来儿媳不满意。现在一听更是气极了。
立马站起来,拿起包就往外走,不管刘齐在后面怎么劝说都无用,留下二朱一家人坐着在。二朱也没有想到父母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来。
外面的风呼呼号叫,眼看乌云翻墨,一场大雨显然即将到来。
一周之后,刘齐的母亲找到二朱。
“阿齐都给我说了你们的事,是你救的他,脸也是为的他伤的。所以,一开始我并不反对你们俩的婚事。彩礼钱本也打算按照咱们这里正常的水平来的,但是你爸妈开口又要房又要四十万。你也知道,阿齐他父亲刚走不久,走之前为了给他看病花了一大笔钱,现在我们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刘母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不等二朱回应刚刚说完的话,接着继续说:“你们两个没有缘分吧,强求不来的。希望你也不要再找刘齐了。”
二朱告别刘母,沿着街边的道路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到路的尽头,拐了个弯,叉向乡间小路。不知不觉走到外公的坟头。
“外公,你在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吗?是不是认识了好多朋友啊?肯定够凑一桌麻将了吧!”说着说着,泪水下来了。
两旁松柏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午间刺眼的日光照不进来,只有一片阴凉。二朱眼前浮现洪水褪去之际的画面,外公骑着小三轮车过来接放暑假的她。那时候,道路两边也是郁郁葱葱的树。
刘齐知道母亲去找了二朱,“妈,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二朱,当然对于她救了我这件事,我也有心弥补。但我自己喜欢占大部分。我一定会和她结婚的。”
“阿齐,四十万的彩礼呐!你什么时候能挣到这么多钱啊?”
“我打算去深圳跟川哥后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