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年世兰,身着一袭华丽的赤金宫装,头戴繁复的凤冠,携丽嫔与曹贵人一同踏入存菊堂。
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存菊堂原有的宁静,沈眉庄闻声,知华妃等人来访,虽心有抵触,但深知宫中规矩,不得不强撑病体,由侍女搀扶着来到正厅迎接。她面色苍白,双膝微颤,却依然保持端庄姿态,以示尊重。
年世兰一眼瞥见沈眉庄的虚弱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故作惊讶道:“哎呀,惠贵人这膝盖伤势看来不轻啊。本宫特意带来上好的跌打药膏给你赔罪,还请惠贵人笑纳。”
沈眉庄并未接话,只是淡然回视华妃,眼中无畏无惧,仿佛看穿了华妃虚伪的关心。丽嫔见状,连忙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药材,献殷勤道:“娘娘真是大方,这药膏可是宫中珍藏,寻常嫔妃哪有这般待遇。惠贵人您就安心养伤吧,有咱们娘娘在,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曹琴默在一旁附和道:“妹妹,我们姐妹一场,怎能坐视不理?你这身子骨,可得好好保养才是。”停顿一下补充道:“以后行事还需多思量,免得再遭处罚。”
沈眉庄听闻此言,心知她们此行并非真心探望,而是借机羞辱。她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平静而坚决的语气回应:“多谢华妃娘娘及两位妹妹的好意,眉庄受罚,咎由自取,不敢怨天尤人。只是眉庄愚钝,不知何事触怒娘娘,还请娘娘明示,眉庄定当痛改前非。”
年世兰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冷笑道:“沈眉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本宫罚你,不过是让你明白后宫的规矩,身为嫔妃,当懂得尊卑有序,不可僭越。”
丽嫔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话:“沈贵人平日里不是最讲规矩吗?怎么这次竟敢顶撞娘娘,落得这般下场?看来这宫里的规矩,也不是人人都能守得住的。”
沈眉庄听罢,内心愤怒却表面平静,她字字铿锵地回应:“眉庄所为,皆出于维护宫规、恪守妇道,绝无半点对娘娘不敬之意。若娘娘认为此举有违宫规,眉庄愿领受任何责罚,但绝不会因此改变初心。”
华妃听闻沈眉庄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表面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尖锐:“沈贵人倒是嘴硬,明明是自己不懂进退,还说什么甘愿受罚。这宫中,谁人不知本宫行事公正,赏罚分明?你若真能吸取教训,以后便该懂得该如何安分守己。”
丽嫔立即附和,一唱一和地数落沈眉庄的不是,言语间尽是讥讽与嘲笑。然而,沈眉庄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情,面对年世兰等人的挑衅,她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地回应道:“华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确实有失谨言慎行,自当深刻反省。”继续道:“臣妾知身为嫔妃,言行举止应以大局为重,但若一味忍让妥协,任由欺辱,岂非有违入宫之初衷?若有冒犯之处,臣妾愿承担后果,但绝不会因畏惧权势而违背本心,任人践踏尊严。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与皇上定能明辨是非,理解臣妾初衷。”
年世兰面上笑意未减,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霾,显然对沈眉庄的不屈服感到不满。她冷哼一声,转向丽嫔与曹贵人,故意提高音量,仿佛是要让整个存菊堂都听到:“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贤良淑德’。惠贵人啊惠贵人,你可知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的恩宠,还有宫规、尊卑。”
丽嫔见状,立刻附和年世兰,对沈眉庄加以指责。沈眉庄却并不为其所动,她挺直腰板,目光炯炯,毫不避讳地迎向华妃的目光,回答道:“娘娘所言,眉庄铭记于心。但眉庄坚信,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天定。若因此招致祸端,眉庄亦无怨无悔。”
年世兰见沈眉庄态度坚决,深知难以使其屈服,便不再纠缠,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带着丽嫔先行离去。
曹琴默试图劝说沈眉庄:“妹妹,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宫中之事复杂多变,有时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既已受罚,便应引以为戒,日后行事谨慎,切勿再因一时冲动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沈眉庄心中虽感激其善意提醒,却并未因此动摇立场。她深知曹琴默乃心思细密之人,此番话语虽有劝诫之意,却也暗含对后宫现实的无奈妥协。沈眉庄凝神片刻,声音虽弱却坚定无比:“姐姐所言,眉庄深感其诚。然而,身处宫闱,我辈女子虽身不由己,但亦当有所坚守。眉庄自知力量微薄,然若一味忍让,不仅失了自身尊严,更是对宫规、对皇恩的亵渎。若因此招致祸端,眉庄亦无怨无悔。”
曹琴默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理解沈眉庄的坚持,却也为她的未来担忧。她深知华妃手段颇多,沈眉庄此举无疑为自己树敌,今后的日子只怕更为艰难。然而,她深知此刻多言无益,只能默默叹息,低声安慰道:“妹妹,你既有此决心,我也不再多言。只盼你日后行事能更为周全,切勿因一时之勇而陷自身于险境。”
沈眉庄看向曹琴默,微微点头:“姐姐所言有理,眉庄确实需要反思自身,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但眉庄亦坚信,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