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昏暗的帐篷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仿佛一片沉重的乌云压顶而来。
医官们个个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流淌,最终滴落于布满尘土的地面之上,扬起一小片薄薄的尘埃。他们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焦虑不安。
冒顿——这位以冷酷着称的匈奴单于正端坐在帐篷中央的宝座之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其双眸锋利如刀,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一群战战兢兢的医官。
他紧蹙双眉,满脸尽是对于解毒药剂迟迟未能研制成功的强烈不满之情。
其中一名年事已高的医官哆哆嗦嗦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艰难起身,由于长时间跪地求饶,他的双膝早已被折磨得疼痛难耐。
尽管如此,他仍竭力想要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并试图让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但那难以抑制的颤抖却还是将内心的惶恐暴露无遗。
"尊敬无比的单于啊,请您恕罪!我们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然而,此种毒素异常繁复难解,若要剖析出其中的成分构成,恐怕还需要更多的宝贵时间才行啊......"
“而且这种药剂还是首次现世,此前从未有人见过它的身影。原本我们都认为乾国那帮家伙国力微弱、资源匮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捣鼓出如此阴毒狠辣的毒药来。”
“我和其他几位同僚日夜不休地埋头苦干,全力以赴投入到研究之中,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些许进展。”
冒顿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不耐烦之色,他冷漠无情地打断了医官的话语:“时间?你们已经挥霍掉太多宝贵的光阴了!看看外面吧,我的百姓正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你们却还在跟我讨价还价,口口声声说需要更多的时间?”
医官心头顿时泛起一阵绝望的浪潮,他深知自己等人已命悬一线。但他仍强打起精神,竭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更为坚毅果决:“单于,请您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诚然,您此刻心急如焚。”
“但若是我们仓促行事,匆匆忙忙制造出一款毫无用处的药剂,这岂不是对您麾下英勇将士们的极端不负责吗?”
“所以,恳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必定会竭尽所能保证药剂发挥应有的功效,如若不然,恐会引发难以想象的恶果啊。”
冒顿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医官们之间扫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如果你们再次失败,那么你们的生命也将随之结束。”
医官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竭尽全力研发出解毒药剂,否则他们的命运将与那些中毒的士兵们一样,无法逃脱死亡的阴影。
“现在你们这些家伙还能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去将解药研发出来。”
“是!我们现在立马就下去研究解药,还请单于,你不要如此生气,到时候如果气坏了,身子的话那就不好了。”
几名医官惊恐万分,迅速从地上跃起,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窜。
当他们踏出冒顿的帐篷时,仿佛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
双腿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着,刚跨出帐篷,就无力支撑纷纷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那些年迈的医官们情况更为凄惨,他们紧紧捂住胸口,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极致的痛苦神色。
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急促而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一般。
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沙哑低沉的喘息声,就像是在与索命的无常激烈搏斗,拼尽全力想要多争取一点生机。
"快……快!给我一口水……我快要顶不住了!"
一名医官虚弱无比地伸出手臂,那只手颤抖个不停,仿佛风中残烛般脆弱,而且发出的声音十分的微小,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他讲什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旁边的同伴见状,急忙拿起水囊递给他。
然而,由于太过紧张,他的手也抖得厉害,完全无法握住水囊,结果水珠四处飞溅开来,纷纷洒落在这位医官的脸颊和长袍上。
“我……我还以为我们再也出不去了。”
另一位医官一边喘气一边说着话,他的语调中充斥着庆幸与后怕。
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是生平头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永远烙印在了他们内心深处。
帐篷外的空气清新宜人,仿佛带着一丝凉意,与刚才在封闭闷热的帐篷内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医官们的呼吸依然急促而艰难,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调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