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以前,孟知韫心头的怒意更盛。
以前以前以前!
以前是那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放屁,他们也觉得是好的!
可她不是那个女人!
也不想被那个女人一直束缚!
孟知韫拔高了声音,“人都是会变得!就跟以前你说只喜欢我一人,如今又对别的女人另眼相待!”
“北宫晟,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待我和你在一起后,你又觉得别的女人好。我真是看错你了!”
北宫晟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就像是阴晴不定的天气一般,忽然就变了天。
他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明明一样的面容,他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反而透过这张脸,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让他觉得无比恐怖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
孟知韫和那个人完全是云泥之别,别说有相似之处,就算是让孟知韫和她对比,都是对孟知韫的亵渎。
北宫晟摇摇头,他一定是被荼毒太深,留下了阴影。
骤然想起他曾在那个人手底下讨生活,那种卑躬屈膝,逆反人性的日子,北宫晟心头压着沉甸甸的石头,顿时也没了解释的心情。
“随你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倘若每次遇到陆云安都要解释一番,往后不用做其他事情了。
看到眼前的陆云安,北宫晟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
从他回盛京后,陆云安遭受了多少非议,她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他的不是,全都默默承受下来。
终究是他对不起她,现今还连累她被孟知韫责难。
愧疚上头,他沉沉出声,“云安,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陆云安看完了两人的闹剧,心中波澜不惊,没有痛快也没有怨恨,只是平淡道:“告辞。”
说完便转身离开。
孟知韫还想揪着陆云安不放,手腕却被北宫晟牢牢抓住,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云安走远。
待人走了之后,孟知韫对着北宫晟发难,“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报复她是不是!”
“够了!”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北宫晟只觉得自降身份让人看笑话。
他低斥一声,“这里人来人往,你就不觉得难堪吗?”
“我为何要觉得难堪?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我。”
孟知韫强词夺理,“你若是一心一意待我,我又怎么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北宫晟,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
北宫晟深深看了一眼她,这种无理取闹的做派,这种高高在上指责他人的姿态,他实在是厌烦了。
就算是因为太在意他,太爱他而心生妒意,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也不是他最开始喜欢的那个人。
或许他错了吧。
北宫晟重重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权当我对不起你吧。”
说完便抬脚离去。
孟知韫忽然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跟她一刀两断?
“北宫晟,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孟知韫追着他离去,势必要讨个说法。
北宫晟只是加快了脚步,对她的纠缠视而不见。
两人追逐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众人见没热闹看后,逐渐散了去。
林妙音在一旁看完了这出闹剧,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别人顶着饭饭的身体做出这么不可理喻,有些疯魔的事情,她实在是很想上前把里面那个人一巴掌拍出来,省得她玷污了饭饭。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心思深沉,心肠歹毒要换饭饭的身体。
按照那个人疯魔的情况看,若是不能及早把魂换回来,那人迟早得把饭饭的名声败坏。
只可惜她对大燕、南浔毫不熟悉,想要调查也无从查起。
唯一有的线索就是,对饭饭下手的那个人一定是非常喜欢北宫晟。
北宫晟……
在大燕为质十年,一直生活在大燕皇宫,能接触到的无非是皇亲贵族,宫女太监,如果能知道他日常接触的都有谁,便能做进一步筛选。
林妙音看向北宫攸,“可否帮我打探,北宫晟在大燕都接触了哪些人?又与哪些人来往得密切些?”
北宫攸自然应下,“我让麦冬去查。”
“多谢。”
林妙音心里想着饭饭的事情,正想转身离去时,旁边的北宫攸浅浅出声,“河灯还放吗?”
河灯?
林妙音这才看见北宫攸不知何时拿了盏河灯,指尖捏着的部分泛白,显然是无比紧张。
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祈求,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