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想笑。
没词儿还要硬夸,这行为就像是屎里淘金。
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这礼物……咋说呢?
奇技淫巧?华而不实?总之这礼送得很景王就对了。
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看不下去的?
很快就有人起了身,“景王莫不是借此机会拉拢天下文人?”
舒王一派的人怎么能甘心,他们筹谋十年的祥瑞竟比不上一幅破画,这简直是羞辱人!
“不费一兵一卒便收买了天下文人,景王殿下好算计。”
北宫瑜心底冷哼,面上温润和善,“王御史此言差矣,文人自有傲骨,怎会任由本王驱使?况且,天下学子皆是天子门生,在他们眼中,父皇才是最受尊崇的。”
北宫瑜说着皮笑肉不笑地朝北宫舒的方向瞥了眼,“莫不是有人送错了寿礼,心有不甘,嫉妒本王?”
北宫舒:“……”
他疯了才会嫉妒一个蠢货。
明帝幽幽扫了眼二人,不等殿内吵起来便朗声道:“景王这份寿礼深得朕心。赏景王绫罗绸缎百匹,南珠十斛,珍宝一件。”
末了,他又看向身侧,“陈贵妃教子有方,赏流烟云影簪、紫羽屏风一件。”
北宫瑜大喜过望,连忙跪地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坐在皇帝身边的陈婉容难掩喜色,盈盈起身向明帝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听到赏赐,北宫舒脸色微寒。
那些拥护他的人也偃旗息鼓,再不满也只得将喷涌到嗓子眼的火气憋回肚子里去。
景王一派朝臣与有荣焉地捋了捋胡子。
甭管景王资质如何,能得皇上偏爱也是本事,他们要加把劲,争取早日将景王推上高位。
中立派的朝臣心里直摇头。
景王只用一副华而不实的祝寿字画便让皇上大赏,朝廷不幸啊。
他们又看了眼殿内那幅巨大的寿字,忙收回了视线。
呸!还天下文人墨宝?什么狗屁东西!
白白浪费了一匹上好绫锦。
林妙音毫不意外。
果然,依着明帝对北宫瑜的偏爱,北宫瑜放的屁都是香的。
不管明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面上是这样。
她朝身侧看去。
一旁的男人早已从殿内收回了视线,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倒是北宫逸没忍住撇了撇嘴,“马屁精。靠一副破字画就得了那么多赏赐,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想到自己先前在战场上厮杀的事,叹了口气,“四哥,如今我总算能理解你了。”
北宫攸没说话。
父皇的偏爱不是一向如此么?
如今他看开了,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最多是麻木的钝感。
北宫逸的声音不低,被刚回座位的北宫瑜听了个正着,当庭发难,“安王,你竟敢对父皇不敬?”
“不是我,我没说,你别冤枉好人。”北宫逸摆手,立即否认三连。
“不信你问他们,谁听见我说了?”见左右内侍都低了头,还挑衅般地朝北宫瑜挑眉,主打一个我就是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北宫瑜脸色发青。
“你什么你,我对父皇的敬重,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反而是你,一幅破字罢了,只要你景王张张嘴,想要多少,那些个书生就给你写多少,一个子不花还拿了父皇这么多赏赐,空手套白狼还不让人说了?”
“北宫逸!”北宫瑜彻底生怒。
他那幅文人名流写的祝寿,既能吹捧天下文人不逐名利的傲骨,姿态放低,让这些人今后为他所用。又能笼络父皇的心,让父皇被这些文人称赞,得到父皇的赞赏。
此乃一举两得。
可惜这个蠢货什么都不懂。
“没大没小,北宫逸也是你能叫的?”北宫逸冷哼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寿礼了!”
“实实在在的寿礼?”明帝出声打断二人。
“是,父皇!”北宫逸立即起身,“儿臣可不像某些人,净搞一些花里胡哨的。”
“礼物不在贵重在心意。”北宫瑜据理力争。
他说着又毫不犹豫地踩了北宫舒一脚,“你看大哥送的贺礼够贵重,可是动摇龙脉,反而成了祸患。”
北宫舒双拳握得咯吱作响。
一旁的陈芷墨听得心惊肉跳。
“本王送给父皇的东西是天下学子的祝福,独一无二,天下难寻,你那实实在在的寿礼……不会是叫花鸡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吧?”
北宫逸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接对明帝行礼道:“父皇,儿臣早在一年前便亲自养殖了一千头牛和一千只羊献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