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玉竹下意识嘟囔一声。
“去吧。”林妙音朝她摆摆手,又叮嘱一句,“别忘了跟人家好好道个歉。”
“奴婢知道。”玉竹点点头,思忖着林妙音的话下了楼。
此时风铭已经靠在院子里的树干上等她了。
看见那抹淡青色的裙摆,风铭心口猛地一突突,赶忙在大脑里组织语言。
他本以为玉竹看见他二话不说就要拿扫把赶他出去,谁知她今天竟然没有张口就骂,还难得的用温声细语的声音问他:“你怎么来了?”
“王妃突然离府,王爷担心,让我过来看看。”
玉竹眉头一皱,冷哼道:“也不算突然,我家小姐已经和你家王爷和离了,继续住在宁王府不合适,既然早晚都要离开,倒不如早点搬出来,免得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我家小姐,你家王爷……
这样生分的字眼听在风铭耳中很不是滋味。
在他心里,王妃永远是宁王府的女主人,也永远是自己的主子。
他垂了垂眸,“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都已处理妥当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他又看了眼一品锅道:“这里是医馆,到处都是病人,空间又狭小,不利于王妃安胎,你劝劝王妃,还是回王府吧。”
虽然一品锅的环境不如宁王府,但在这里她家小姐心情好,身体就会好。
他懂什么?
玉竹刚要发作,想到林妙音的话,又将火气压下,“你要是来说这个的就请回吧。”
“哎……”
玉竹听到二楼传来的咳嗽声,磨了磨牙,从嗓子眼挤出一句,“前几天是,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
听到这句话,风铭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骂你了。”玉竹狠狠抿了抿嘴角。
“我知道你是担心王妃,我不会跟你计较的。”风铭理解玉竹的心情,所以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道了歉,玉竹抬脚便走。
风铭忙跟上前,“那王妃……”
上楼时,玉竹眼尾的余光瞥到男人冻得红肿的双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下,“你等着。”
“好,我等你。”风铭以为她答应自己要上去劝林妙音回王府,顿时开心起来。
玉竹没好气地推搡了他一下,抬脚上了二楼,很快又下来,将一个兔毛手套扔到他怀中,“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风铭看着怀中的东西不可置信问:“这是给我的?”
玉竹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风铭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兔毛手套,剪裁匀称,针脚细密,一看便知这是出自玉竹之手。
他早就听说她有一手好女红。
“那个……你手不好,冬天多注意点,别冻到。”玉竹忸怩着开口。
许是骂风铭骂多了,如今想说两句关心的话都觉得别扭极了。
风铭当时为了救她,右手几乎废了,到现在用剑都不利索,这是她欠他的恩情,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一直都记在心上。
还未入冬她便为他准备了兔毛手套,本打算天一冷就拿给他,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家小姐还差点出事,她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直至刚才看到这男人冻得发红的双手这才想了起来。
风铭开心地将手套揣进怀里。
这可是好东西!
他都做好过来挨骂的准备了,没想到玉竹非但没有骂他,还送他手套。
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
“那王妃……”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玉竹瞪他。
“玉竹,王爷和王妃之间一直有误会。你知道的,王爷上次答应与王妃和离是为了保全她,并非真想与她分开。”
“我承认,以前是王爷不好,王爷多次听信宋侧妃之言误会王妃,是……是他对不起王妃。但现在王爷真心悔改,他想弥补王妃。旁的不说,自从天花疫情以来,王爷对王妃简直是掏心掏肺,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王妃的心意……”
“哼,你怎么不说我家小姐在此次天花疫情中功不可没呢?要不是她,宁王和宋侧妃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有你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玉竹就白长了一双眼睛?”
“哎……说归说,你别生气啊……”
风铭慌忙将人拉住,“玉竹,你听我说完。”
“你在宁王府好几年了,应该清楚王爷的性子。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凡别人对他一份好,他总能还人十分情。这也是我和师父,以及众多神英军如此效忠王爷的原因。别人都说我们是王爷手里的一把刀,但他从未这样做过,他拿我们当兄弟,当亲人。”
“世人皆道王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