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宫攸这句话,张嬷嬷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王爷认识这个人,难道……
她想着便朝北宫攸看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王爷,你糊涂啊!”
北宫攸知道她误会了,微叹了口气,“嬷嬷,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嬷嬷一手将他带大,最了解他的品性,现在竟然不相信他了。
“王爷,王妃三番五次的救你,不说别的,就你们坠崖这期间,她都救了你两回,你可不能对不起王妃,不然老奴,老奴可不依你,哎……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北宫攸:“……”
张嬷嬷不仅不信他,还坚定地站到了林妙音那边。
不止是她,就连府上原本最厌恶林妙音的孙婆子如今都成了她的拥护者,见不得旁人说她半句不好。
这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医术,更因为她的为人。
就连他,也是一样。
他扶了扶额,朝榻前杵着的人形柱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随杜仲过去。”
虽然他没去玉河村,但谷雨和霜降一回来就将他们在农户时的事情告诉他了,那边的事,他是清楚的,让他去打发人再合适不过。
风铭出去了,张嬷嬷还在念叨:“不管是红儿还是绿儿,王爷都不能对不起王妃……”
“我向嬷嬷保证,绝无此事,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妃的事。”
听到他说的认真,张嬷嬷才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对了,王妃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孙婆子着急的声音,“王爷不好了,王妃带着玉竹离开了!”
“妙音!”北宫攸闻言急切下床。
还未从榻上下来,他一阵急火攻心,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王爷!”张嬷嬷吓得赶紧扶住他。
“扶我起来,我要去找妙音。”北宫攸咬牙道。
张嬷嬷心疼地为他拭去嘴角的殷红,“王爷,您身上的伤才刚好一些,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顾不了这么多了。”北宫攸忍着剧痛起身。
他步子大,即便瘸着一条腿,还是两三步就将张嬷嬷落在了身后,张嬷嬷看着那道踉踉跄跄的身影着急地追上去,“王爷,您小心脚下。”
陈芷墨前脚刚走,林家便让人送来了消息,祖母黄氏和堂妹林兰月得知了前段时间的事要来看望林妙音,林妙音知道她们担心自己是真,劝自己和北宫攸好好过日子也是真。
在这个从一而终的时代,女人没有和离的观念。
在她们的认知里,她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她不想让她们担心自己,更不想委屈自己。
她想了想,决定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她的选择。
她直接传话让她们去一品锅。
于是,她和玉竹决定提前搬过去,东西都是收拾好的,也不费什么事。
谁知马车刚出门,就听外面一阵嘈杂。
玉竹皱着眉掀起车帘一角朝外面看去,就是这一个动作,直接让宁王府外面的父女盯上了她们的马车。
小红眼尖的很,在车帘掀起的刹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林妙音,然后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北夫人,是我,红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竹便放下了车帘,并且迅速地吩咐车夫赶车,生怕被眼前的疯女人缠上。
“什么北夫人南夫人的,简直莫名其妙。”
林妙音回来后,只简单说了几句她和北宫攸坠落悬崖,侥幸逃生一事,并未告诉他们她和北宫攸在农户养伤的事情。就连玉竹都没告诉,所以她现在并不知晓北公子北夫人以及红儿。
马车已经驶出去了,红儿还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北夫人,我是红儿,我娘是谢大婶啊,您忘了在玉河村的时候,我和我娘给你们烧水做饭,伺候你们吃饭睡觉……”
听到最后一句话,玉竹实在忍不住了,朝着外面骂了句不要脸便再次放下了车帘。
林妙音没有阻止。
红儿这句话说的含糊,不知道还以为她伺候北宫攸睡着了,不怪玉竹骂她。
“小姐,您是不是认识那女人?说什么吃饭睡觉的,难道……难道她偷偷爬了王爷的床?呸!好一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耐不住玉竹软磨硬泡,林妙音便将她和北宫攸在农户养伤一事告诉了她。
玉竹听后,又掀起车帘朝后面骂去,“臭不要脸的,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了?一见到男人就走不动道儿了,勾人的娼妇,没人要的东西,千里迢迢跑来盛京做妾,你们玉河村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下作的玩意儿,我呸呸呸!”
说到最后仍不解气,她冲着后面狠狠唾了一口。
察觉到林妙音略略惊讶的眼神,玉竹这才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