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气得小脸铁青,吼了句没什么。
“谢大婶,是我。”铁柱再次爬上墙头对着谢大婶招手。
谢大婶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来到红儿身边,看着她气白的小脸道:“你不是看不上铁柱么,现在他不来烦你了,这不是好事吗?”
红儿瞪了眼谢大婶,气都气死了。
她看不上铁柱是一回事,铁柱移情别恋是另一回事。
铁柱这么做,让她很没面子。
村子里的女娃都没她长得好看,多多少少都对她有些意见,要是被她们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呢。
“谢大婶,我……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啊?”铁柱知道谢大婶是出了名的好说话,打算让她帮忙将油饼交给北夫人。
“哎,好啊……”
谢大婶刚要答应,被红儿一把拉住,“娘,你干什么?”
娘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想气死她不成?
她磨了磨对着墙头上的铁柱恶狠狠道:“想让我帮你献殷勤,门口没有!你又不是没有手脚,想送油饼就自己送啊!”
“这……不好吧?”铁柱朝院子看了眼。
他不是不会翻墙,而是……要让北夫人知道,这多影响她对他的印象。
红儿不理他,拉着谢大婶便走。
铁柱咬了咬牙,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一脚没踩稳,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半张脸接地,险些摔肿,胸口里的油饼飞出来,他慌忙伸手去抓。
“活该!”红儿看到这一幕,冷冷哼了一声。
刚收回视线,便看到一身绛紫的林妙音从唐屋内走出来,她没什么好脸色,厌恶地别开脸去。
这个祸水又出来勾搭男人了。
“北,北夫人。”铁柱看见林妙音眼睛一亮,顾不上满身的狼狈和摔疼的半张脸,慌忙从地上起身。
林妙音无力扶额,又来了。
几天前,她无意间和眼前这个少年撞见了一面,从此就天天有人跑来看她。
仿佛掉进了光棍村。
一个个嘴上称呼着她北夫人,但那眼神,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
她很反感,也很忧心。
原本她和北宫攸找这户农家养伤,就是避人耳目,不想被刺客发现,谁知如今却闹出了这出。
这不是要架着她往刀口上送么?
她刚叹了口,那葛铁柱便兴奋地捧着油饼迎上来,“北夫人,这……这是我娘特意给你做的,你快尝尝。”
林妙音看着那油饼只觉得有病。
“葛铁柱,你叫我一声北夫人,便知道我是有夫君的人,以后别再来了。”林妙音声音冷淡。
她实在厌烦,恨不得让谷雨和霜降将人扔出去。
但又怕让他们两个出手会将事情闹大,便耐着性子赶人。
“北夫人,你别生气,我……我没有坏心思,我就是……想对你好。”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葛铁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早就听红儿说了,北公子一身的伤,还有病,就算能活下来,也是个瘫子。
若他真在床上躺一辈子,那北夫人就要一辈子吃苦受累!
他舍不得。
他知道自己长得矮,模样丑,但他有一身好力气,她要是跟了她,他就将她供起来,捧在手心里疼,绝对不让她吃苦。
就算她怀了北公子的孩子,他也可以当做亲生的疼。
“你对我好,我就一定要接受么?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已经给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困扰?”林妙音失了耐心,“若是你再执意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好会对你造成困扰,我以后不……”葛铁柱刚想说以后不来了,但又忍不住便改口道,“我以后少来些。”
他说着又将手里的油饼递过去,“还热着,你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妙音没有接。
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听不懂话的人。
“北夫人,你别生气。北公子快不行了,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你不选我没关系,你先挑挑看,没有合适的再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的。”葛铁柱将油饼放在院子里的石磨盘上,恋恋不舍地倒退着离开。
林妙音:“……”
“谁说本公子快不行了?”
北宫攸顶着一张黑沉的脸色出了堂屋,幽深的眸子泛着丝丝缕缕的血红,犹如万千利刃,要将人千刀万剐,双拳更是握得咯吱作响。
“当着本公子的面,惦记本公子的夫人,你好大的胆子!”他一眼看过去,仿佛冬日的冰锥般冰冷刺骨。
利刃扫来,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葛铁柱狠狠打了个寒颤,一个趔趄,险些被那一股无形的森冷威压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