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攸侧头,避开她的视线。
受害人是林妙音,林妙音来处置她合情合理,他不会干涉。
再者,他不会再相信她的眼泪了。
面对北宫攸的绝情,宋清韵彻底死心,不再指望,看向林妙音道:“你放了我,我这就离开宁王,离开宁王府。”
“我劝宋侧妃歇了心思,我家小姐不吃你这套。”玉竹冷哼。
她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管她离不离开宁王府。
“林妙音,我将宁王还给你。”宋清韵仍不死心,着急道。
林妙音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问身边的人,“谷雨,之前让你调查的可查清了?”
谷雨点头,“回王妃,宋侧妃上次在石桥镇种痘,一共造成八百余人感染,三十四人死亡。”
林妙音直接吩咐,“一人一棍,算上我和我腹中孩儿的,一共三十六棍,行刑吧!”
若是她的孩子有个好歹,就不是两棍这么简单了。
她要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卑职遵命!”谷雨拱了拱手,示意身边的人去取长棍。
宋清韵看着这架势,丝毫不像是在吓唬她,又慌又乱,忍不住挣扎起来,“林妙音,你不能这么对我?”
别说三十四棍,便是二十棍,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因为你的愚昧无知,他们付出了生命,如今我只要你一人偿还一棍,过分吗?还有你三番五次对我出手,按照我朝律法,就是要了你的命也不为过。打你两棍子,已经是便宜你了!岂容你在这里讨价还价?”
“我可是三媒六聘,坐着大红花轿被抬进宁王府的,是贵妾。你就算将北凉律法搬出来,也不能随意打杀我!至于他们,死都死了,还拉上我做什么?”
“这些人因你而丧命,你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吗?”林妙音怒道。
“几条贱命而已,即便没有我,他们也难逃这次的洪灾。左右都是死,病死和淹死有区别吗?”宋清韵反问。
她刚才打杀紫竹的时候毫不眨眼,这个时候反倒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那些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竟然妄想让她为那些贱民偿命,他们配吗?
林妙音叫宋清韵视人命如草芥,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不再废话,“给我打!”
“不……”
宋清韵还未来得及开口,谷雨手中的军棍便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
“啊!”她顿时惨叫出声。
一副凄凉苦楚的模样一一扫向众人,看见众人皆是一脸冷漠,她咬了咬下唇,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谷雨停了手,“王妃,宋侧妃晕倒了。”
“她这是装晕呢。”玉竹轻嗤。
她都和宁王撕破脸了,还做这幅模样给谁看?
在场的,可没有怜香惜玉的人。
“不必理会,继续行刑!”林妙音说着又加了一句,“不论是死了还是残了,这三十六棍,都要给我打完!”
话毕,她又对玉竹吩咐道:“去给我泼醒她!”
玉竹还未行动,绑在长凳上的宋清韵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发狠地咬着牙,“林妙音,算你狠!”
“打!”
“啪!啪!啪!”
随着棍子落下,玉竹在一旁计数,“二,三,四……”
宋清韵咬紧牙关,恨恨地看着在场的人,“今日的事我记下了,日后我……我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不多时,她的后背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北宫攸看着那一团血色,胃里一阵翻腾,他直接撩开了步子。
“哼,都到这时候了,他还不忍心呢。”玉竹看着男人急切离开的背影冷哼出声。
林妙音抬眸看去,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北宫攸和宋清韵之间的感情,不是她要操心的,她要做的,是向宋清韵讨债!
只要他不干涉,她便当他不存在。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北宫攸竟然说话算数,当真没管宋清韵。
刚才她甚至都做好连同北宫攸一起打的准备了。
北宫攸前脚刚离开,方丈后脚便带着两个小沙弥进了院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元住持。”林妙音对着来人颔首。
“见过宁王妃。”一元方丈对林妙音行礼后道,“大昭寺乃佛门圣地,不宜见血,更不宜杀生,我佛慈悲,还望宁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
“住持见谅,一会打完,我自会向佛祖请罪。”
林妙音说着催促谷雨,“没剩多少了,你们两个,动作快些。”
一元住持无奈摇头,转身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沙弥看着宋清韵身上的血肉模糊,心生不忍,“万一把人打死了,是会犯下业障的,宁王妃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