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顿时激动出声,“五少夫人,您真是雪中送炭啊!”
她这两日正担心小姐没有御寒的冬衣呢。
林妙音也高兴地试穿了起来,“我穿着刚好,多谢澜音姐姐。”
“因为下雨,外面的成衣店和绫缎庄都关了,家里的绣房也没办法开工,没办法给妙音妹妹赶做新衣。”叶澜音笑起来,“你只要不嫌弃就好。”
“我很喜欢。”林妙音眉眼弯弯。
穿上叶澜音带来的冬裙,她顿时感觉身上热乎多了。
“玉竹,我也给你带了。”茗烟忙将自己的冬衣拿给玉竹试穿。
二人身量差不多,衣服穿上很合身。
玉竹开心地抱住茗烟,并将手上戴着的银镯子摘下送给了她。
试完衣服后,茗烟端来两盏点心,又泡了两杯热茶,主仆四人围着红泥小火炉吃茶,好不惬意。
叶澜音吃了两块点心便放下了,看着吃得正香的林妙音,斟酌着开了口,“妙音,你和宁王的事情我听了一些,前些日子那道和离的圣旨,应是宁王为保全你的权宜之计。”
换而言之,这道和离书,是不作数的。
更别说,现在二人还有了孩子。
别说皇后娘娘,就是皇上也不会让二人和离。
所以,她若是继续和宁王僵持下去,对她并没有好处。
林妙音吃完手里的最后一点糕点,从玉竹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澜音姐姐的意思,我明白。”
她应该是想劝她和北宫攸和好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论是被休弃还是主动和离,都是不允许再回娘家的。
一旦和离,便无家可归。
所以,这个时代,和男人和离的女子太少了。
但她不怕。
“当时那种情况,宁王能够顾念你的安危,说明他有担当,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这几日你生病,都说一直都是宁王衣不解带地守在榻前照顾你,还有今日一事,宁王虽然生气,但也是关心你。”
叶澜音握了握林妙音的手,“妙音,你不妨再给她一次机会。”
林妙音没说话。
对于近来北宫攸的关心,她不是感觉不到。
而是她觉得,狗男人另有所图。
他真正关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本以为他并不愿让她生下他的孩子,但后来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古代的男人。
古代生育风险极大,男人对于子嗣极为看重。
所以有多子多福一说。
一想到那个男人的殷勤是为了和她抢孩子,她就感动不起来。
玉竹听到这话,不仅撇撇嘴,“五少夫人,你可是我家小姐的手帕交,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我家少夫人是为了你家小姐好。”茗烟在一旁道。
“妙音,我知道你有医术,即便不依靠宁王,也能在这世上生存,但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若非她肚子里有孩子,也许她就不会劝她了。
若是真的和离了,那她将孩子生下来后,是要交给宁王抚养还是自己带在身边?
日后宁王再娶,新王妃可能容下这个孩子?
如果她要将孩子带在身边,这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免不了被人当做私生子。
在她的认知里,无论是那条路都不好走。
唯有她与宁王和好。
林妙音知道和离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来说太过离经叛道。
这不在她们的认知范围。
所以,叶澜音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脱口的,也是真心为她好,她不好伤了她的心。
她反握住她的手,“澜音姐姐,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叶澜音见她态度温软,微微松了口气。
以前,对于她的建议,林妙音总是激烈地反驳她,以至于她每次开口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与她争辩。
“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她笑道。
林妙音离开时,直接穿了叶澜音送的袄裙,最后又在外面套了火红色的袄子,整个人更显臃肿,像个圆球一般。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笨拙。
北宫攸听到她的脚步声,下意识迎出去。
看见她红色袄裙里的衣服,原本就冷肃的面容越发冷沉了下去。
他直接一甩衣袍回了房间。
林妙音:“……”
神经病。
她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回来后便吩咐玉竹将叶澜音送的冬衣收进箱笼。
一直到晚饭,她都没再见过北宫攸。
她只当他过去安抚他的小白莲了,便吩咐张嬷嬷孙婆子等人一起用膳。
北宫攸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