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完后,慌忙接过玉竹递来的酸枣压在了舌下,这才将反胃的感觉逼了回去。
“好吃吧!”林兰月一同吃了起来,片刻的功夫便吃了两三块。
看见林妙音擦手,便热情道:“妙音姐,再来一块?”
林妙音连连摆手,实在是吃不下了。
她还未开口,就听林文杰轻嗤,“得了吧,人家压根就不想吃这些乡下的东西。”
林兰月直接踹过去一脚,“小兔崽子,你懂什么?”
她说着看向林妙音,“妙音姐,你忘了,之前在江州,有一次祖母下地前做了一次鲜肉饼,本打算留着做晚饭,谁知道她刚走,就被我们两个偷吃了。当时我们俩还被祖母的狗足足追了三条街呢,我记得你屁股被狗咬了一口,还留了疤呢。”
林兰月说的这件事,林妙音完全没有印象。
屁股上那道疤,她倒是记得。
有一次,她泡澡的时候摸到了,还拿着镜子察看了一番。
对于这道疤她有些好奇,便猜测此疤来历,但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万万没想到是被狗咬的。
她首先想到的是狂犬病。
但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是想打狂犬疫苗也来不及了。
“兰月丫头,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还张口闭口就是屁股的。”黄氏瞪了她一眼,严厉中带着慈爱。
林兰月顿时撇撇嘴,“祖母,我知错了。”
林文杰看到她吃瘪,顿时幸灾乐祸起来,结果还没笑出声屁股上便挨了一脚。
她是不说屁股了,但她上去就踹了屁股。
黄氏看得直摇头。
三句话不到,她就得原形毕露,饶是大儿子再有本事,恐怕也没办法给她找到如意郎君!
“妙音姐,你不记得这事了吗?”林兰月再次问道。
林妙音摇摇头。
原主留给她的记忆,大多是熟悉的人和事,再者就是让她印象深刻的大事件。
至于一些小事,尤其是那些过去很久了的小事,便没有回忆。
她自然不知道。
林兰月有些失望,“祖母为此还将大黄送走了,你怎么不记得了。”
“这些小事,不记得也很正常。好了,都坐吧。”黄氏挥了挥手,示意林妙音坐下。
她早就知道家里这个儿媳面热心冷,凡事只做表面功夫。
当年妙音初到江州时,看到那病弱的模样,她就知道,妙音在小陈氏跟前没少吃苦头。
如今她嫁的人又不如意,在宁王府受气。
唉,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啊。
“妙音啊,你在宁王府可还好?”她忍不住问道。
林妙音还未回答,林兰月便抢先开了口,“听说宁王对你不好,还经常打你,这是真的假的?”
她说着还愤怒了起来,“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见一个灭一个!”
“人家可是战王,你能打得过么?”林文杰撇了撇嘴,拆她的台。
“战王怎么了,凭拳头说话才是真本事,别扯那些虚的。”
林文杰看着她要动手,慌忙躲到黄氏身后,“祖母,你看她,说两句话就要动手,怎么能嫁得出去。”
这句话一下戳中林兰月的逆鳞,她顿时恼怒起来,“你……”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黄氏一阵头疼。
在家里吵闹就罢了,来到盛京还是这般,真是半点不让人消停。
“妙音啊……”
她正要跟她说会话,问一问她在宁王府的情况,宝音阁便来了人,请她过去主持大局。
她应了声,对孙子孙女道:“走吧,我们该过去了。”
林妙音立即起身,和林兰月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出了院子。若是以往,黄氏早就拂开她们了,她走路带风,就是年轻人也追不上。
而如今,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搀扶。
岁月催人老。
一行人来到宝音阁时,林晴雪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被两个婢女服侍着佩戴首饰。
她注意到黄氏进了房间,只欠了欠身,并未打算挪动身子,“晴雪见过祖母,孙女正在梳妆,不便起身,还望祖母见谅。”
此时的她,身穿湖粉色流仙裙,脚穿云丝绣鞋,两只手腕上各戴了两个羊脂玉手镯,看上去像只高傲的孔雀,浑身上下散发着高人一等的气息。
她没有起身行礼,并非不方便。
而是她打心底看不上这个从乡下来的祖母,所以不想给她请安,生怕跌了份。
她对黄氏都是这般,更别提林兰月和兰文杰姐弟了。
在她眼里,这二人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根本不配做她的姐姐和兄长。
她直接将二人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