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飞快出了房间,去找水灭火。
谁知屋后的火还没有扑灭,院子里又烧了起来。
茅草房内都是易燃之物,这大火又来势汹汹,不过须臾便烧了半个院子。
这火是扑不灭的,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北宫攸忙将风铭喊了过来,“此地不宜久留,背着张嬷嬷,我们走!”
“是。”风铭匆匆将榻上的人背到了身上。
几人刚出了房门,火舌便舔舐而来,前面的院子已经化作火海。
而身后,亦是冲天火光。
“小心!”林妙音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巨大的力道掼过来,她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方宽阔的胸膛。
下一瞬,着火的横木便落在了他们身后,掀起一片尘灰。
林妙音脸上的面罩也掉落在地。
北宫攸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发白,这才意识到她在害怕。
她连父皇都敢威胁,竟然会害怕这些。
呵,终究只是十八岁的少女罢了。
眼看着大火逼近,他来不及多想,忙带着人朝院外掠去。
一时间,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几人刚刚脱离危险,便听到“轰”地一声,身后已经被烧成木架子的茅草房应声倒塌,灰尘滚滚。
好险啊!
林妙音一阵后怕。
“别怕,现在没事了。”北宫攸安慰道。
林妙音忙从男人怀中起身,“谁害怕了,你才害怕了。”
北宫攸蓦地笑了。
她嘴硬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林妙音:“……”
什么时候了还笑,笑你妹啊!
她刚要收回视线,便注意到男人额头沁出了薄薄细汗,她猛地想起来刚刚北宫攸一直抱着她。
她虽然不算重,但对现在的北宫攸而言,还是吃力的。
“你没事吧?”她忙问。
北宫攸摇头,方才的确有些气喘。
但现在,呼吸稍稍平复了许多,暂时没有大碍。
看着不远处举着火把的几人,他狠戾地眯了眯眼睛。
风铭直接怒斥道:“你们做什么?要是刚刚那场火伤到了王爷,你们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王爷?”为首那人忽地变了脸色。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风铭背上的张嬷嬷便颤着手骂道,“逆子,你可知这是我北凉的战王,你若是伤了他,就是整个北凉的罪人!”
最让她心寒的是,她生他养他,为他们钱家当牛做马几十年,他将她扔到这个破院便罢了,还要活活烧死她!
幸好王爷没事,不然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莫非……你就是宁王?”为首那人是张嬷嬷的儿子钱明。
他听到战王这二个字,一下被吓软了膝盖。
“王爷,小的不是故意要烧您,而是,而是……”他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半晌才反应过来,“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娘是宁王的乳母,在冷宫照顾宁王多年。
后来宁王十三岁,被送去武当山,她也被皇后打发回了家。
此后十年,他们没再见过面。
就连宁王打了胜仗,被皇上封王授爵时,他都没想过要往他们家寄些银钱物件,照顾照顾他们母子。
他不止一次地跟她埋怨过宁王没良心。
甚至逼着她往宁王府寄几不少信件诉苦,但都没有回声。
他以为宁王早已将这个乳母忘到了脑后,谁知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娘都要死了,他来有什么用?
“张嬷嬷生病,你身为儿子,怎么不给她请大夫?”风铭恨不得狠狠揍这个不孝子一顿。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要烧死张嬷嬷。
这可是弑母啊!
“要是我娘得了一般的病,我就给她请大夫了,要知道这可是天花啊!不是我不肯,而是这病没人敢治啊。”钱明跪在地上一脸为难。
他身边的妇人也跟着附和,“妾身可以作证,婆婆的病没人治,镇上的大夫一听说是天花,别说治病了,躲还来不及。我们两口子前前后后求了四五个大夫呢,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些左邻右舍,他们都可以作证。”
她一扭头这才发现刚才和他们一起过来点火的邻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走了。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没人治,你就烧死她?”北宫攸质问。
张嬷嬷患了天花,他们将她送到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阻断传染,他可以理解,但是弑母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他们怎么敢!
“宁王殿下,不是我们心狠,我们也是不得已。”
“自从婆婆染上了天花,镇子上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