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嫌弃她的脸。
她还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谁知他在心底竟然这么想。
不远处,紫竹已经愤怒出声,“这是二两银子的事吗?我都给了你十两银子了!结果到现在你都没有把事办成,张嘴就是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别跟我废话,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王妃要,顺便将你们做的事都告诉她。”
“你……”紫竹气得语滞。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荷包,“李壮,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银子,你最好……”
“磨磨唧唧的,给钱也不给个痛快。”李壮一把从紫竹手中抢过钱袋。
抬手颠了颠,足有三两银子,他满意地叼着根草离开了。
紫竹在他身后跺脚威胁,“你最好把事情办妥,否则……你知道后果!”
李壮没理她,直接扬长而去。
丁香看到这一幕,顿时着急起来,下意识就要冲出去,好揪着人问个清楚。
谁知她刚迈了步子,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
玉竹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离开,“跟我来!”
回到韶华院后,丁香气愤地看过去,“你刚刚拉我干什么?”
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什么,急切道:“你跟踪我?”
“说说吧。”玉竹双手抱胸。
经过刚才那一幕,联想到前几日的事,丁香顿时面如死灰,“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就你那猪脑子,你以为还能算计得了王妃?”玉竹冷嗤。
他们该不会以为就这点手段就能把王妃玩于鼓掌之间吧?
不用王妃出马,她就能料理了他们!
丁香眼神有些慌乱,“我没有算计王妃,壮哥也没有,这件事他是有苦衷的……”
玉竹一副看脑残的眼神,“不是吧,到现在你还为他开脱?”
丁香抿紧嘴角不说话。
“刚才你也听到了,他嫌你丑,嫌你恶心,他接近你只为了利用你,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玉竹一边无语,一边循循诱导,“只要你愿意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王妃便不追究你的错。”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害了他。”
玉竹抽了抽嘴角,“你疯了吧?”
林妙音知道此事后,也颇为伤神地捏了捏眉心,“她知道李壮嗜赌吗?”
“她听见李壮和紫竹要赌资也不意外,应该是知道的。”
“那她知道李壮整日游手好闲吗?”
“应该……也知道。”
林妙音暗呼完了,“恋爱脑没得救。”
“王妃,那我们该怎么办?”玉竹眼底闪过狠绝,“依奴婢看,就应该先将丁香扣下,再将他老子娘扣下,奴婢就不信,她能为了一个男人,不顾爹娘的性命!”
“不,先不要打草惊蛇。”
玉竹叹了口气,“那我们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李壮给丁香下了什么迷魂药,能让她咬死也不把他供出来。”
她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王妃,齐王妃邀请您明日去齐王府给小世子看手呢。”
林妙音不太想去。
她和张萱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者,她上次已经将手指复健的方法告诉她了,不必再去一趟。
如今她着急着请她入府,只怕是为了别的事。
如今北宫攸陷入北狄余孽的案子,而齐王又在调查此案,她虽然只是挂名的宁王妃,但在外人眼里,她还是和北宫攸绑在一起的。
这个节骨眼上,理应避嫌。
“你将我毁容和浑身溃烂的消息传出去。”她吩咐道。
玉竹不解,“王妃,您这是……”
“引蛇出洞。”
不出一日,林妙音毁容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宁王府,甚至连盛京的大街小巷也知道了此事。
谁知还没等到鱼儿咬钩,就先引来了北宫攸。
沐浴之后,林妙音正擦拭着头发,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还以为是玉竹回来了,漫不经心问,“事情如何了?”
“本王如今赋闲在家,能有什么事情?”
北宫攸说着进了房间,“听说你毁容了,我来看看。对了,你不是会医术么,怎么会毁容,你自己不能医……”
他的话在林妙音转身的刹那戛然而止。
“你没毁容?”
“怎么,王爷很希望我毁容?”林妙音下意识回道。
“你这是什么话。”
北宫攸说着走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没有毁容,为什么如今整个盛京城的人都说她毁容了,变成了浑身长满脓疮的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