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点点头,“多亏了王妃,不然我刚刚就要活活疼死了。”
他说着要起身向林妙音行礼谢恩。
林妙音急忙将人制止,“别动别动,你手上还扎着针,当心扯出来。”
“既要谢恩,让孙嬷嬷和丁香代劳便是。”麦冬提醒。
孙婆子刚才的行为已是冒犯了!
被点名的孙婆子陡然吸了口冷气,她何尝听不出来麦冬话里的警告。
但是……看着丁香的脸,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娘,一码归一码,王妃救了爹是事实。”丁香小声劝道。
“香儿都比你拎得清!”刘管事立即训斥道,“且不说香儿的脸是不是王妃动的手脚,仅凭王妃今日救了我一事,我们一家就该给王妃磕头谢恩。”
孙婆子脑子转了过来,双膝一弯,跪在了林妙音跟前,“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绝不会忘记。”
她也不会忘,她对丁香的伤害。
“起来吧。”孙婆子眼底的复杂,林妙音看得清楚。
她知道,丁香的脸是她心里迈不过去的坎。
她可以不理会孙婆子对她的看法,但是她不喜欢被黑锅。
此事定要有个结果。
“还不快请王妃坐下。”刘管事吩咐道。
孙婆子正要搬凳子,林妙音制止了她,“不必了,我先出去透口气,若是袋子里的液体没有了就去叫我。”
她说着看向刘管事,“你有什么不适,也要及时告诉我。”
“奴才没什么不适,就是……”刘管事有些为难,老脸慢慢红了,“奴才想如厕,就是不知道这根管子怎么处理。”
林妙音了然。
吊了满满一大袋,能不想上厕所么?
她吩咐孙婆子道:“现在还未排气,最好先不要下床,你找个尿壶过来给他接着,还有这根管子,只要不碰到就没事。对了,手不要抬高,不然会回血,就是你体内的血会倒流进这根管子里。”
刘管事朝他扎着针的手背看去。
他的血还能流到管子里去吗?真是神奇。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林妙音率先带着玉竹离开了房间,很快麦冬和杜仲、丁香等人也出了房间。
等到孙婆子伺候刘管事方便完,几人再次进去。
结果刚进门,就见孙婆子端着碗给刘管事喂水,林妙音急忙将人制止,“现在还不能喝水。”
“可是当家的说他口干。”
“口干也不能喝,等到排气后才能喝水吃饭,这两天先吃流食,尽量清淡,不要荤腥。”
“排气是什么?”
林妙音嘴角抽了抽:“呃……就是放屁。”
一个时辰后。
刘管事吊完水,林妙音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将针管收进衣袖。
“你的脸不是我毁的,但我会查明真相。你也好好的想一想,这期间还有没有用过别的药,或者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临走前,她看着丁香道。
离开后厨时,外面天色彻底黑透,府中早已掌了灯。
“王妃饿坏了吧,快洗洗手用膳吧。”丁香刚才出来时,将晚膳一并带了过来。
“咕噜噜……”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
林妙音揉了揉肚子,接过玉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等到二人用过晚膳已亥时过半。
丁香已经开始打哈欠了,“王妃,时辰不早了,奴婢烧好了热水,您快洗洗睡吧。”
林妙音正准备沐浴更衣,一抹闪电般的身影匆匆闯进了院子,“王妃,你睡了没有?不好了,出大事了!”
“哎……你不能进去!”玉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迅速地拦在了风铭身前。
王妃正在沐浴,怎么能让他闯进去?
“我有急事找王妃。”
“多急都不行。”玉竹不让半步。
天天仰着头,高傲得跟什么似的,却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王妃的房间,他一个护卫怎能乱闯?
“王爷出事了!”风铭身侧扶剑的手狠狠握了握,强忍着没将人扔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依着林妙音那睚眦必报又护短的性子,他若是伤了玉竹,她今晚决计不会跟他走。
“王爷出事就出事了呗,与我家王妃何干?”
反正王妃也不想做这个宁王妃了。
听着玉竹不以为然的语气,风铭眉头狠狠拧了拧,提起一拳就挥了过去。
只得“砰”地一声,房门被他砸了个洞。
玉竹吓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正不知所措时,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林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