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完全不将北宫攸的话当回事。
更衣后,她便取来干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头发,直至头发擦至半干,累到手酸才去了花厅。
她在二十二世纪,整天没完没了的加班,头发早就快掉光了。
而原主一头乌发,又黑又亮,不知道平时是怎样护理的,长及腰际又没有开叉。
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个没有吹风机的年代,洗次头太麻烦了。
真是幸福的烦恼呐。
林妙音刚进去,就听见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北宫攸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已经到了耐心极限,除了紧握的拳头,那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似乎随时都要发作。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妙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王等你等了半个时辰。”
林妙音耸耸肩,“我又没让你等。”
北宫攸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
“宁王等了这么久,想必找我有事,那么有话就说吧。”有屁就放。
“本王十三岁时麦冬便跟在身边,至今已有十年,本王早已将他当做亲人。你救了他,本王很感激。”北宫攸极力克制,才心平气和地开了口。
其实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但此时说出来却显得没有那么心诚。
原本他是想好好跟林妙音道声谢,谁知却等了这么久,哪还有什么好脾气。
林妙音下意识与他撇清干系,但想到戒指的事,便转了话头,“那宁王打算怎么谢我?”
北宫攸:“……”
问人要谢礼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你想要什么?”他问。
他不想欠林妙音的人情,所以来的时候便准备好了谢礼。
但此时听到这个女人大喇喇地向他讨要,他突然不想轻易如她的意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问宁王一件事。”
北宫攸狐疑,“何事?”
“皇上手上的金戒指,哪来的?”
北宫攸顿时脸色大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什么目的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戒指的来历就好。”
“无可奉告。”
“喂!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你刚才分明说好了要谢我的,我又没提什么过分要求,你这是做什么?”
“关于那枚戒指,本王劝你少打听。”
北宫攸懒得和她墨迹,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递了过去。
有一年元宵节,他们走在盛京街头,她看到这枚玉簪,非要让他买了送她。
他多看她一眼都嫌烦,怎么可能送她簪子。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没买。
所以,傍晚的时候,他便特意让风铭去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簪回来。
其实,这种簪子,满大街都是。
但对于厌恶的人,哪怕是一两银子他也不想费心。
林妙音看着男人递来的簪子狠狠拧了拧眉。
这男人没搞错吧,特意跑过来道谢,就送她这么一支艳俗又廉价的簪子?
即便她不懂玉,也知道这簪子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直接朝身后扔去。
什么破东西。
真是……讨厌的人送的东西也带着嫌晦气。
“你……”北宫攸没想到她当年那般心心念念的东西,如今只看了一眼便扔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
簪子虽然抓住了,但掠身过去时,却不小心将林妙音压到了身下。
林妙音刚沐浴完,身上穿着轻薄的寝衣,隔着两层布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下女人的柔软。
还有她身上沐浴之后独有的馨香,一股脑儿灌入他的鼻息。
他的身下猝不及防地抬了抬头。
轰!
大脑一下炸开。
来不及多想,他匆忙从女人身上起身。
“不可理喻。”他将握着的簪子往桌上一放,便急不可待地离开了韶华院。
该死!
他竟然对那个女人有反应了!
要知道,他对韵儿都没有这种感觉。
“妈的!”林妙音扶着老腰骂骂咧咧地从地上起了身。
刚才差点被北宫攸那个狗贼压死了!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玉竹进了花厅急忙去扶林妙音。
“没,没什么。”林妙音不自然地摆摆手。
想到刚才和北宫攸的近距离接触,她竟然心跳加速。
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
“您真没事吗?”玉竹又关切地问了句。
看着她这可疑的脸色,再加上刚才从王爷脸上看到的慌乱,她很难不多想。
这孤男寡女刚才在花厅里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