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林如晦正念叨着,林晴雪便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子,“宁王不爱你,你就来抢我的表哥,你还要不要脸!”
她说着直接褪下手上的玉镯朝林妙音砸了过去。
“父亲!”林妙音忙躲到林如晦身后。
林如晦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玉镯朝她飞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玉碎声传来,他的头上陡然鼓起大包,破皮的地方还渗出了点点血色。
“老爷!”小陈氏被眼前这一幕吓懵了。
“父亲,您没事吧?”林妙音说着扶着林如晦坐下。
她从袖中取出棉签和碘伏,准备为林如晦处理伤口,谁知林如晦气得脸都青了,丝毫没有处理伤口的打算。
他看着地上碎成几截的玉镯,狠狠拍了下桌案,“林晴雪!”
“父亲,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晴雪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六神无主地看着林如晦额头上肿起的包,整个人都傻了。
她带着哭腔解释,“我本想打林妙音的,谁知……谁知会伤到父亲。”
小陈氏闻言眉心狠狠地跳了跳,这个傻孩子明知道她父亲最厌恶的便是兄弟阋墙,她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林如晦脸色更加黑沉,“张口闭口林妙音,她是你姐姐!”
“可是她勾引表哥……呜呜呜哪有她这样做姐姐的。”林晴雪又委屈又害怕,直接哭了出来。
林如晦皱眉,下意识朝小陈氏看去。
小陈氏忙解释道:“老爷,这都是误会,误会。”
她说着狠狠瞪了眼林晴雪,“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景王和妙音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林晴雪小陈氏也不帮她,彻底绝望了,一时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林如晦被她哭得头疼,再看到她那一身的泥土,只觉得头上的伤更疼了,厉声呵斥道:“哭哭啼啼,蓬头垢面,衣衫不洁,成何体统!”
“刚才景王说你在他面前撒泼打滚,我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来人,将二小姐带回宝音院,好好学学女戒,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父亲不要,呜呜呜……”林晴雪还哭着就被人拖了下去。
等到耳边清净了,林如晦这才一脸烦躁地看向林妙音,“她刚才说的,怎么回事?”
林妙音耸耸肩,她很冤枉好吗?
小陈氏忙接过去话头,避重就轻地将北宫瑜送珍珠头面一事带过了。
林如晦听完脸色才好些,但仍忍不住斥责,“她被你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就要及笄了,行事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
这两个女儿,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老爷,您的额头流血了,妾身先为您处理一下吧。”小陈氏温柔道。
林妙音闻言,便重新将碘伏和棉签放回了医疗系统。
等小陈氏为林如晦包扎好,下人们也在花厅内摆好了饭菜。
小陈氏原本张罗了一桌子好饭菜,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人,未免有些尴尬。
林如晦原本想问林妙音回府一事,如今也没了心思,直接一撩衣袍坐了下来,“先用膳吧。”
林妙音原本打算趁着林如晦在场时,提起玉竹身契一事。
但想到寝不言食不语,又忍不住了。
林如晦和小陈氏夫妇二人用膳礼仪十分标准,连碗筷碰到的声音都没有。
一顿饭吃下来,安静极了。
看着二人慢条斯理,小口慢咽的模样,林妙音自然不敢狼吞虎咽。
一顿饭下来,她胃都痛了。
用过饭,林如晦漱了口准备离开。
林妙音忙起了身,“父亲,母亲,女儿这次回来是为了玉竹的身契而来。”
玉竹一怔,下意识朝她看了过去。
“不瞒父亲母亲,玉竹跟了我八年,如今已十六岁,到了嫁人的年纪。前些日子,我为她物色了一位如意郎君,只是那家人不要奴籍的女子,所以我想恢复玉竹的自由身,还望母亲成全。”
玉竹懵了。
王妃给她物色了一位如意郎君?
什么时候的事,她整日与王妃朝夕相处,怎么不知道?
关键是,她从没想过嫁人啊!
“玉竹是你的陪嫁,她的身契不在你手里么?”林如晦皱眉。
“这就要问母亲了。”
林妙音笑着朝小陈氏看去,“玉竹从小跟在我身边,后来又做了我的陪嫁,身契怎么还在母亲手里?”
小陈氏脸色僵了僵。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教过这丫头打理家事,主持中馈。
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这些事上一窍不通,就连出阁时有多少嫁妆,多少陪嫁陪房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