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今日宁王要带着宋侧妃回门。”徐嬷嬷说话时小心观察林妙音的脸色。
经过今日,她发现眼前人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就连宁王当着她的面维护宋清韵她都能沉得住气,这才大着胆子开了口。
不然,她是决计不敢说这个话的。
“不论哪朝哪代,都没有妾室回门一说,更别说皇上注重规矩,如今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宁王是绝不能陪宋侧妃回宋家的。娘娘这么做,一则是避免宁王犯错,二则,自然是存了私心。”
“我知道姨母都是为了我好。”
见林妙音明白皇后的苦心,徐嬷嬷欣慰地点点头,“您今日也看到了,娘娘当着宁王的面责罚了宋侧妃。娘娘这么做,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尊卑面前,即便宁王也护不住她。”
当然,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敲打宁王。
让他不可欺辱林妙音。
“奴婢跟您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您。有些事,不需要您亲自动手。至于那宋侧妃,您更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没的自降身份。”
想要整治一个妾室,法子多得很。
虽然宁王妃的名声已经坏了,但娘娘实在不愿她再添骂名。
“嬷嬷说的我都明白。”
这一番话下来,林妙音自然明白皇后的用心良苦。
“王妃明白就好,您歇息吧,老奴这就告退了。”徐嬷嬷将话说完,没有多做停留。
“徐嬷嬷稍等。”
林妙音忙吩咐玉竹去准备笔墨,写了副方子递过去,“让姨母临睡前吃上一碗,可以助眠。”
“这……这是哪来的方子?”徐嬷嬷狐疑。
来历不明的东西怎能让娘娘入口?
她不是怀疑林妙音要害皇后,而是担心她被有心人利用了。
“这是我一位神医朋友的方子,徐嬷嬷大可放心。”林妙音对饭饭的药方很有信心。
饭饭自幼学习中医,又喜欢美食,所以研究出了不少药膳。她有一段时间压力大经常失眠,她便每晚为她做一碗助眠的药膳,效果奇佳,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失眠过。
“王妃有心了,娘娘定然会高兴的。”尽管满心疑惑,徐嬷嬷还是笑着收下了药方。
寝宫内。
皇后看着徐嬷嬷呈上来的药方陷入沉思。
“娘娘,可是这方子有什么不妥?”徐嬷嬷有些担忧,“宁王妃也是好心,您若是不放心,要不明日奴婢送去太医院,让太医瞧瞧?”
“不必麻烦,直接送去御膳房吧。”
“娘娘?”徐嬷嬷惊讶。
“去吧。”
徐嬷嬷离开后,皇后立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喃喃,“人真的会一夜之间会变聪明么?”
……
林妙音洗漱完,让玉竹重新为她上药。
麦冬给她的金疮药十分好用,这才几天的功夫,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虽然还不能泡澡,但能够擦洗身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干干爽爽地躺在榻上,她很快便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榻前闪过,她顿时惊醒,“谁?”
坐起身子,这才看清了男人的脸。
北宫攸身影挺拔,眉目冷峻,眼底噙着对她的厌恶,再加上那一身玄色的衣服,犹如暗夜中走出来的鬼魅,十分骇人。
林妙音只看了一眼,便抄起榻上的软枕砸了过去,“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大半夜的穿一身黑衣服悄无声息地来到她榻前,是想吓死谁?
但凡失眠过的人,都知道刚睡着被人吵醒是多么痛苦。
此时的她一肚子火,根本没有好脾气。
“明知故问,这不是你要求的么?”北宫攸一把将软枕丢开,凉凉地看着榻上衣着清凉的女人,眼底漫出嘲弄,“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让本王恶心。”
他还以为她这几日有了变化,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倒胃口。
林妙音差点被气笑,“欲擒故纵?你没事吧?”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北宫攸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直接抱起榻上的锦被,准备睡在地上。
为了韵儿,他今晚必须留下,但林妙音那张脸他一眼也不想多看,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谁知,一双纤细的胳膊却直接抢走了他怀中的被子。
“你拿我的被子做什么?”
林妙音眼底有些不耐,“你哪来的回哪去,我可没让你留下!”
“你以为本王愿意留下么?”北宫攸懒得理会她,直接一撩衣袍坐在了殿内的太师椅上,准备在这里坐上一夜。
林妙音看着他眼底的忍耐,火气蹭蹭蹿了起来。
她睡得好好的被他吵醒,反倒成了他委曲求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