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攸倒也守信。
不多一会,便来到了厨房后院。
让人抬来长椅后,他直接一撩衣袍趴了上去,“来吧。”
结果无人上前,宁王府上下根本没人敢对他用刑,他微微皱眉,“你们怎么回事?”
“违令者,军法处置!”然而即便他搬出军法,也没有人敢动。
杜仲看到这一幕劝道:“王爷别为难他们了,您就是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啊,要不此事还是算了吧?”
若是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当然,王爷昨日将王妃按在长椅上打,传出去也不好听。
但当时王爷在气头上,谁敢劝?
“那怎么行?”
北宫攸和林妙音异口同声。
林妙音幽幽扫了眼长椅上的人,直接从护卫手中夺过军棍,“我自己来!”
她亲自动手,北宫攸只会多吃苦头。
身为外科医生,她对人体构造再了解不过,怎么打,打哪里最疼,她可是门儿清。
一棍子下去,北宫攸的屁股直接开了花。
四周顿时死一般沉寂。
隐约还有倒吸冷气的声音,杜仲连带着四个护卫都震惊地看着林妙音。
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下了手。
“玉竹,过来数数!”林妙音说着再次扬起了军棍。
“……是。”玉竹声音轻颤。
随着一棍棍落下,玉竹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二,三,四……”
打到第十下时,刘管事冲出来,“王妃,别打了,求您别打了。老奴愿意代王爷受过,还请王妃成全。”
“冤有头,债有主,这不关你事。”林妙音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一下没耽误。
在刘管事的不断求情中,她利索地打完了二十棍。
北宫攸的后背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从始至终,他未叫一声,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杜仲过来扶他时,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他是从战场上滚怕滚打走出来的,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他看向那抹红衣的身影多了抹幽深。
这个女人行刑的手法甚是刁钻,仿佛是专挑肉嫩的地方打,如若她不是故意的,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但她何时懂得这些了?
“如今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林妙音扔了军棍后,对玉竹招招手,“扶我回去。”
“王妃,您的伤口又流血了。”玉竹惊呼。
“嗯。”林妙音淡淡应了一声。
早在她落下第一棍时,她后背刚刚愈合的伤口就崩开了。
但那又如何,这也不能影响她向北宫攸讨债。
她刚迈开步子,孙婆子便激动地从房间内冲了出来,“醒了!香儿醒了!”
“醒了?”孙管事顿时兴奋地向林妙音行礼,“多谢王妃妙手回春救了我家香儿,您的大恩大德,老奴一定结草衔环以报。”
“刘管事言重了。”林妙音摆摆手。
这件事到底是原主闯的祸,她不过是尽可能地弥补罢了。
看着这一幕,北宫攸眼底闪过一丝讶然,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医术,为何从前从不见她展示?
他可不信那一套藏拙之说。
就在他思忖时,风铭赶来了院子,“王爷,她既然能治好丁香,说明她会医术,也识药,那侧妃的毒肯定是她下的!”
林妙音:“……”
dzz!最烦没脑子的人。
“王爷不会还要将王妃关进地牢吧?”玉竹立即跪了下来,“王爷饶命,我家王妃身子弱,又受了刑,不能再去地牢了……”
“一码归一码,她受刑是因为丁香,再说她也打了王爷,如今追究的是她谋害侧妃一事!”
林妙音冷冷一笑,“我可以去地牢,但你最好有证据,否则……”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径直转了身。
“王妃……”玉竹忙跟了上去。
迎着清晨的霞光,那道大红的身影逐渐被晨曦拉长,衣袂摇曳,犹如一朵破碎的牡丹花正在迎风招展,让人久久难以收回视线。
她似乎再不是从前的林妙音了。
“你怎么来了?”直至那抹大红的身影走远,北宫攸这才捏着眉心看向风铭。
“王太医传来消息,说有一味药不好寻,让王爷想想办法。”
北宫攸嘱咐刘管事夫妇好好照顾丁香后便撩开了步子。
他经过的地方留下点点殷红。
护卫们看得直抽冷气,“王妃下手可真狠啊!”
“不是说王妃爱王爷么,我怎么瞧着王妃好像和王爷有仇一样,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
“我娘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