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居然对我还要留后手,你我是什么关系犯得着如此?我会是那种背弃忘义的人吗?”得知他的意图后她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纸张,指着他鼻子想把那高耸的鼻峰都给摁扁了。
他则执意地扯回那些纸张,无视她愤愤眼神悠闲自若地回答:“兵不厌诈嘛,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就你这些字拿来上茅房都嫌弃,我收几张并不过分吧。再说以后你不还得靠我堂上相助一把,不然你还指望刘义那二傻子会帮你吗?”
“哼算你狠!不过刘义他怎么成你嘴里的二傻子?”
“大傻子不是坐在我旁边吗?”
“萧澍!”她明白过来立刻张牙舞爪抓住他领子,好气又好笑地恢复虎的气势:“你耍我!要不是为了红烧蹄髈,你现在就被我打趴下了!”
“既是大当家迁就美食不想与我动手,不如再允你多加一道菜可好啊?”他顺着台阶和她讨价还价。
“谁跟你客气啊?我还要加一道红烧河鱼!还要香茅盐酥鸡,吃垮你!”
“本公子家大业大不怕你吃垮。”
她松开他,实则也没真的和他较真置气。相反有他在,她一直觉得有股很安心的强大后盾在无形支撑着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他在稳稳地替自己兜着。
虽然他们时而吵吵闹闹却未曾分崩离析。
随后,他很快也兑现了承诺,让阿金将她点的美食都按足份快马送来。两人和阿金窝在学堂后院一间柴房里任她大快朵颐,甚至延误了午后开课时辰,夫子们和程邝仍遍寻不到他们,最后一人驾车独自返回萧府。
接下来皆是日复一日,实打实的陪太子读书。
每日堂上夫子们现授的诗词,每个人都能轻松吟接。连刘义至少也能吞吞吐吐回答个押韵的所以然来,唯独只有她一人沦为独家“学习困难户”。
世人都赞颂她三位哥哥是文曲星降世,按她的说法不如是自己投错了胎。
这边程邝也暗自放弃对她的鸡汤鼓励了,一度从无奈变为无语,最后随车的宫人们实在等不及程邝日日晚归,只能借口太子应以自身学业为重报效朝廷,无暇顾及其他为由自圆其说,放任她“自生自灭”。
就连夫子们都无能为力地对她松口道来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他人则碍于她是与太子结交为知己的铁腕儿上不敢明面上多嘴讥笑,但背地里都印证了她妥妥“学渣”的标签。
当然这般拖后腿的后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夫子们留堂抄书习字,一次次给萧澍收集她丑字的机会。
他照旧帮她堂上兜底,堂下监督她习字,日落晚归,不厌其烦。
体会到有“枪手”相助的好处,就是日渐她的字似有成效工整了一些。以至于当两人再度落款的姓名相互并排而列于纸面上时,显得没有突兀的高低之距了。
转眼春雪便化作大地生机,迎来三四月的绿意纷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