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刘应方才对二人说了实话:“我原以为李世民会最终在唐夺得大业,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诺言都完不成,这李渊也是听信谗言,若他不杀主公,河北亦可平安,哼,若不是刘黑闼是个莽夫,我都想和高君雅一起反投河北。”说到这里,刘应又想起窦建德在囚车上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眼含热泪。
刘应在王世充献城投降之后,终于是鼓起了勇气去看望了窦建德,此时的杜建德就好像是重伤的雄狮,颓丧地窝在监牢之内,好像又回到了农忙之后在田地上休息一样。
刘应低着头悄悄走到窦建德旁边,递上一壶烈酒,整日里喝不上酒的窦建德一闻到那个味儿立马就爬了起来,接过烈酒就朝着咽喉里灌了几口。
刘应声音颤抖着说道:“主公,刘应愧对您了。”
不料窦建德却哈哈大笑:“刘应呀,你做的对,一将不成,害死三军,是我糊涂呀,你们还有自己的家小,当择木而息,我窦建德虽败,但我相信河北各地,不会忘了我!”说完窦建德豪灌了自己好几口酒:“我这一次被押送回去恐怕不会活着,若我死之后河北有人造反,无论是谁都不会成事,你不要跟着去,是我窦建德愧对你们。”
说完,窦建德便醉倒在囚笼里面。
想到这里,刘应也窝在了深阁的坐榻上,此时的他,跟当时的窦建德的姿势无比相像。
三天后,点将台上旌旗飘扬,无数的将士身着亮银札甲,长槊硬矛,鞭锏瓜锤个个是擦的锃亮。李建成身穿镔铁打造的长身札甲,蹀躞带上面缀着纯金打造的腰带扣,一枚枚精致的玉石镶嵌在腰带上,里面穿着绣着暗纹的圆领袍,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不同的光泽与花纹,脚上穿着小牛皮的高腰长靴,李建成本身长得就十分英俊,加之自小喜读诗书,常常给人一种大儒风范,现在披上盔甲更有着一种文武全才风雅儒将的感觉。
旁边的李元吉身穿一身盆领铁扎甲,甲叶子用牛皮绳刷了红漆连缀,蹀躞带用纯金打造的狻猊兽头咬着一串小牛皮带子,腰间挎着一口镶着匈奴鸟首的环首刀,脚上穿着一双熟牛皮的战靴,加上李元吉又长的红面阔嘴,下巴上不长胡须,却在两颊上长得跟铁丝一样冲天的胡子,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并不像个陇西出生的王子,倒像是个西域胡人的武士。
李建成轻轻抬头看着底下众将,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是因为他们此次前去征讨河北,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要消耗秦王的人马或者让那些人为自己所用,但却没想到杀了窦建德之后李建成他们先是私自绑了尉迟敬德,结果又招惹了秦叔宝,这下就惹的尉迟敬德秦叔宝程知节这些人都在秦王府嚷嚷着要报仇,后来干脆辞官不做,全都赋闲在家了。
李建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又眼见着河北刘黑闼的势力越来越盛,自己又讨了旨,在手底下除了薛万彻这些人以外也没有太多的大将,再加上他们本身的目的也是为了分化李世民手底下的人,这一下就真真让李建成着急上火了,连忙跑到李世民的府邸好言相劝,李世民又碍于兄弟情谊,只得让罗士信前往相助。
虽说不能达到他们最终的目标,但也因为没有尉迟敬德那帮子的掣肘,李建成和李元吉可谓是好好逞了一次能,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放光,礼官放声赞颂着军队的威武。刘应也被点将入阵,为中路将军。
刘应这次出阵的时候,总觉得李元吉身边站着的一个雄伟汉子貌似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那汉子也不多话,只是紧紧跟在李元吉身边,刘应只能在行军空荡的时候,向那汉子搭话:“这位将军颇是眼生呀。”
那汉子也仅仅点了点头,刘应的好奇心却更重了:“将军看似并非常人,在下刘应,原是窦建德手下大将,后来跟随了秦王,不知将军是?”
那汉子听到刘应的出身,满眼鄙夷地说道:“将军既然原先是窦建德的帐下,现在却是在李世民帐下过得愉快。”
刘应听的得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便又细细的朝着汉子脸上瞧去,就见这人三角眼大鼻梁,那胡子跟尉迟敬德的有些相像,“这人是谁呢?”刘应心里还是泛着嘀咕。
“怎么将军觉得在下是背主投敌之人?”刘应又细细揣摩了一下这人适才话中的语气,总觉得好像对自己是降将的身份有一些鄙夷,但又并不是因为是唐将领的身份展现出来的居高临下,再加上这人的眼神里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仇恨之感,刘应心里暗暗断定,此人怕是与自己有着共同遭遇的人。
那汉子并没有看向刘应,而是看了看周围并没有闲杂的人:“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也是要身在唐营心在汉吗?”这个汉指的正是河北反王刘黑闼所标示着的号。
刘应并未言语,只是盯着面前的这个汉子,许久,才说道:“刘黑闼不足成事。”
那人冷笑一声,走上前拍了拍刘应的肩膀:“那么你是秦王的人。”
刘应没有回答,那人继续说道:“你是窦建德的人,窦建德原先的手下魏征投降了太子,欧阳询这些人跟当今陛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