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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
赵无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至极的危机感。
“上次你托我所查,我动用独孤家在朝和在野的势力顺藤摸瓜,查到了他...”独孤一鹤饮下一杯酒叹了口气:
“能让太医院长和户部尚书等位高权重之人为其卖命,这种人物朝中也就那么几个。
加之楼兰蛊毒,此事涉及到南疆苗蛮势力,楼兰遗族不过是如今融入南疆苗蛮的其中一股小势力罢了。
而他,一直和南疆苗蛮有染...”
“当年,先皇与轩辕玉衡那场震惊朝野的争执,便是源于此!”柳喆端着酒壶,将软塌挪了过来,接过话茬:
“好像是为了某个女人,又好像是为了某个宝贝...
啧,老了,记不清咯...”
岁至甲子,主可谋天......赵无疆陷入沉默,脑海中猛然蹦出这一句话,这句话来自太医院未被焚尽的一截秘辛。
逍遥王是要造反现在是葵亥年初秋,距离甲子已不足百日......赵无疆心绪翻涌。
他将入朝以来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发现凭借如今大夏的国力和朝局,逍遥王若是准备妥当造反,女帝这一边是很难抵抗的。
到时候女帝必然会被杀死,而后宫之中的嫔妃也会全部被清除,独孤明玥腹中的孩子也不可能出生......
赵无疆缓缓叹了口气。
柳喆饮了一口酒,笑呵呵道:
“你叹什么气,常言道,天塌下来个高者顶!
你如今只是一个秘书郎,还不至于如此忧愁。”
赵无疆摇了摇头,柳喆和独孤一鹤不会明白,此事涉及他的孩子以及女帝等人,他不可能不愁。
“孙忆苦如此明目张胆谋害明玥与皇上,想来是轩辕玉衡授意的。”独孤一鹤面有愁容:
“明玥在后宫,只怕会越来越不安全...”
“不经传召而回京,他应该是准备得差不多,有些肆无忌惮了,不过还未撕破脸皮揭开真面目,那应该是还未完全准备就绪...”柳喆酌了两口酒,摇头叹道: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变天...”
赵无疆眼眸闪烁,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
“甲子......”
“砰。”独孤一鹤手中杯盏捏碎,心中翻江倒海,若是甲子,那时间已不足百日。
百日,如今的国力与朝局,太难了...
群臣推杯换盏,不断恭维逍遥王,声音嘈杂,根本听不清独孤一鹤他们相谈的话语,但独孤一鹤捏碎酒杯,还是吸引来不少目光。
赵无疆缓缓起身,向着独孤一鹤和柳喆恭敬一拜,然后转身回到自己位子之上。
不少臣子看了一眼,心中讥笑一声,看来这赵无疆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独孤一鹤。
他们很快收回目光,将逍遥王拱卫。
女帝看了赵无疆一眼,心中诧异,赵无疆究竟跟独孤一鹤说了什么
......
酒过三巡,群臣散去,不少臣子相邀逍遥王去府邸做客,都被逍遥王婉拒。
女帝和赵无疆也回到皇城,行走在宫道上。
她几次欲言又止,还是询问了赵无疆。
赵无疆摇头,没有告诉她,而是冲她和煦一笑:
“洞房花烛夜,不谈忧心事!”
女帝瞪了赵无疆一眼,赵无疆说到此处,她更加忧虑了。
今日大婚,她又不得不宠幸拜月公主,可她又担心赵无疆在替她办事的时候太多勇猛,导致拜月公主也怀上身孕就麻烦了。
若不满足拜月公主,只怕拜月公主要嘲讽大夏男子的软弱不济,若太满足拜月公主,又怕拜月公主怀上龙种。
女帝越想越纠结,酒劲虽消散了不少,但却感觉愈发头晕。
她和赵无疆不急不缓向着惜月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