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爽,但是宫无恙已经是真人了,即便念头通达一次,也不可能再来一次大晋升,不可能就地晋升成为人仙。
人仙平均一千年才出一个,哪里有那么容易。
而且宫无恙眼下内外伤也比冯瑾重得多,自顾不暇。
他把战利品收了收,挺身飞起,想要去镇压冯家的其他人。
视线从黄土塬上升起,赫然见到曙光堡的原处又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坞堡,有土墙、有角楼、有层叠的屋顶和院落。
宫无恙当时就差点吓尿了,一头从半空中坠落下去,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一丈多深的坑。
他也是在那曙光堡里消磨了几十年人生青春的人,明确知道坞堡其实是个海市蜃楼,是堡主的法身所化。
他又抬起手来仔细端详,确认自己手里提着的就该是堡主冯安材的人头。
再说刚才的胜负是双方一根一根金丝死命拉扯、打出来的,不可能冯安材还平安无事地回到原处去展开法身,安坐如常。
难道是其儿子冯琅成为了真人?那为何刚才不来助战?
虽然宫无恙知道自己现在伤重,不适合再战,但都到了这一步,终究不死心。
他毕竟修炼的是曙光堡的功法,只要遮断自身真气流溢,就可以悄悄潜入。
他就这样做了,悄悄靠近过去。
到了较近的距离后,他可以看清坞堡的侧门口,冯瑾正坐在那里,被三四个丫鬟伺候着,仿佛是全无修为的凡家小姐出来赏雪、看着丫鬟堆雪人。
而宫无恙毕竟是这一宗门中人,能够分辨得清楚,整个坞堡明明就是冯瑾的法身。
他不禁大喜,一边挥手高呼,一边提着人头飞了过去。
飞到冯瑾面前,他竖起大拇指:“大侄女,你真是出息了啊。”
冯瑾把咬了一口的雪花糖随手交给丫鬟,自己站了起来:“二姑夫,是你赢了?”
以她的修为,对于这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并不会吃不消,但关于个人享受,她一向是不愿含糊的
她当然不是喜欢赏雪、喜欢看丫鬟堆雪人,才在大冷天坐在这里吹风的,她就是在等那场拼斗结束。
宫无恙笑呵呵地举起她父亲的人头:“那灾舅子……老豺狼的人头在这儿。你不用谢我,我自己跟他也有仇。”
冯瑾面无表情:“哦,你受了伤。”
二姑夫龇牙咧嘴,说:“伤得不轻,快扶我进去休息,帮我治治。”
从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他也是认为自己作为男性优于女性,女性是天生要服从自己的。
在他眼里,真正的对手是冯琅,而对于这个小瑾,他并不放在眼里。
何况,如果没有伤的话,他的修为实力大约是冯瑾的三倍。
冯瑾依然面无表情,把二姑夫搀扶进了坞堡,选了一间干净妥帖的屋子,扶着他躺下。
反正这屋子是她法身的一部分是变出来的。
冯瑾又吩咐丫鬟们守在门口,不许进入,自己锁上了门,因问:“哪里疼?”
二姑夫理所当然地吩咐:“这儿,气海、膻中。”
冯瑾的头发无风扬起,探出几根柔软的金针,刺入那些部位,以及相近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