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守笑说:“就这么站着干唠啊你坐,赶紧的。”说着拄着拐走到门口,推门喊道:“喂,有贵客,看茶来。”
然后他愣住了。
在帮主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已经是一片舒适的景象,香气弥漫。地上铺了毡毯,支起两个小火炉,都在咕嘟嘟地煮茶。不光是茶叶很香,光是火炉所烧的木炭就已经散发出少见迷人的香气。
左边的小火炉是唐心纯在看着水,右边的小火炉是冯瑾在看着火。
韩可儿在地上铺开十几张卡牌,正在认真地对净草介绍卡牌上的背景故事,净草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李木紫百无聊赖地捧着脸颊,用关爱智障的眼光看着净草。
听到段子守的吆喝,大小美女们一起转过头来。
冯瑾的嘴里鼓囊囊的都是糕点,像是仓鼠一样,还在一嚼一嚼;韩可儿嘴里则叼着吃了一半的辣条。
真是风景如画。
段子守:“……”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班主任突袭的自习室。
唯有唐心纯完全不觉得尴尬,仪态如明净湖水一般自然,斯文地倒了两杯香茶,变戏法一样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托盘,将茶杯与茶壶一起放在托盘上,起身端给段子守,嫣然一笑,说:
“多喝热水。”
段子守嗫嚅着说:“嗯,好,谢谢。”
把茶杯茶壶端回到办公室里,带上了门,一时只觉得在自己帮会的地盘中央,自己居然变得像个客人。
钱飞关切地说:“怎么了”
段子守怔了一怔,说:“四弟,我过去听说你无论去何处都有一群美女跟着,还曾羡慕你来着。我错了。”
钱飞失笑说:“当然,你以为她们会是省油的灯光是这真气自然流溢的威压,你隔着门也能感觉到了。”
段子守长叹说:“你也不容易啊。”忽然,他变得眉飞色舞:“不过,这给了我不少灵感。”
钱飞好奇地说:“什么灵感”
段子守说:“关于你的卡牌,还有你身边美女的故事,我得修正一下,出一些新版。”
钱飞吃惊地叫道:“我的卡牌”
段子守理所当然地说:“十年来你是叱咤风云的大名人,大家都爱听你的故事,你的卡牌自然卖得好。还有戏班子也爱排演你的故事的戏,我帮会内的戏班子也是如此。”
钱飞瞪眼叫道:“戏班子”
段子守摆摆手,笑说:“拉倒吧老四,少给我一惊一乍的。”
钱飞说:“我真想不到你做得这么发达。”
段子守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我是从旧公司那时就开始做的。你也知道,我跟你认领了出版、文化那一摊,还有版画小人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搞的。”
钱飞点头说:“是的。实际上现在桃斋公司的文化部门还在用一些当年的印刷工人,还有印版。都是你的功劳。”
段子守笑说:“卡片也是那是时候就开始搞了,小孩子都喜欢。很多卡片背后的故事,我都记在心里。”
钱飞咋舌:“原来如此。我都不知道你做了那些,那时候我对于自家兄弟的关心太少了。”
在旧的掘珠公司如日中天的时候,钱飞身边来往的都是各路真人长老。另一方面,他还忙着筹钱融资,跟每一个有益投资借款的人商议。还有就是下一代发电机与电网的开发占据了他的大量精力。穿越者实在过得太爽了,想做能做的事情也太多。
段子守说:“你不用在意,我自己喜欢,都是我自作主张做的。我从来就喜欢这些玩意儿,比方说这个。我跟你好好唠唠。”
他从办公桌上随意拾起几张卡片,扔在茶几上。其中第一张上面画着一个美貌农家少妇,穿着粗布衣服,正在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农舍后院。
钱飞说:“这卡片背后有故事”
段子守说:“这是人仙安秋水。她是一个贼善良,贼轻信,贼容易受骗上当的仙人。有个庄稼骗她做了自己的老婆,陪了自己一辈子,为自己养老送终。”
钱飞大惊:“我听说过安秋水的名字,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仙人吗”
段子守耸肩说:“反正传说是这样的,老百姓爱听的都是这种故事。”
钱飞指着第二张卡片:“这个呢”
段子守说:“哦,这个是魔仙牛无伦。他贼怕别人认识自己,把认识自己的人都杀了。你要是见到他,喊他的名字,你就死定了。但如果你装作不认识他,装作陌生人,问他高姓大名,那你还是死。你想跟他擦肩而过,或者逃跑,他还会追杀你,因为你不认识他的话为什么要跑或者为什么要装作若无其事”
钱飞也感兴趣了:“哦哦,这个传说我也听说过,而且我真的没有见过牛无伦,如果见到,恐怕真的活不成了。”
段子守说:“其实有办法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