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地看着他。
“我不是。”江义沛冷着脸摇头,但自有人当嘴替:“这是江家村在京城做官的江大人,你这都不认识?”
“你是江……义沛!!”
妇人瞪圆的眼睛让江义沛端起来的架子差点散了:怎么,有仇啊!
那倒没有,只是江义沛这个大名,在罗水县那绝对是响当当的,特别是在南乡镇,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家中长辈说得最多的鞭策儿孙的话就是——你要是能有江家村的江义沛一半光宗耀祖,那我死也眼闭了。
妇人顿时不敢再造次,她甚至还像蒋素英赔礼道歉,但最后满含热泪地看着江义沛:“江大人,我男人……除了截肢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蒋素英:“???”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天眼了,别看人人喊他江大人,好像很了不得一样,但其实关于医术他屁事都不懂。
你问他?
还不如问问我的膝盖呢,膝盖好歹在膝跳反应的时候还能给你一脚,江大人能回答你什么呢?
江大人冷漠脸:“截肢或者死,你选一样吧!”
蒋素英内心的土拨鼠在拼命尖叫——江义沛你在什么?!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好好当个背景板得了呗!裹什么乱呐!!
她赶紧补了一句:“不不不,他不严谨,我得声明一下,截肢了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活的!”
蒋素英瞪了江义沛一眼,可真会给她找事,做大夫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医术?
这……没错!
医德?
也……没错?
还有什么?
是严谨啊!
哪个大夫敢打包票说你做了哪个手术,吃了哪副药,肯定百病全消,好得彻彻底底?一点副作用没有的?
这不是看病,是诈骗呀!
做个微创都还要观察两天有没有渡过危险期呢,还要定期回去检查,这可是截肢,谁敢包活呀?
而且还是在古代!
所以大夫说话都不要说得太满,一些绝对的词语例如,肯定,一定,没事等等词语是坚决不能说的。
可能,也许,大概,这事你自己决定,医生只是建议等等这些话才是正经大夫的口头禅好吗!
“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蒋大夫就是了,她的医术陈县令都夸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平稳而快速地往外走,走到门口被冷风一吹,清醒了,淦,没有带手套,没有戴帽子!
冷抽抽了都!
可是众目睽睽下又不能折返回去,江修勉抽了抽嘴角,抓起围巾帽子手套追了出去。
此时,听到蒋素英说的话,妇人顿时傻眼了:“什……什么意思?江夫人您的意思是——我男人就算截了肢也不一定能活?”
蒋素英点点头:“也不能这样说,要是手术成功,后期护理得好,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存活的,但手术有风险,就算手术成功了,后期也有一定的感染几率,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到了动手术这一步,可以说是没有选择了。”
术后感染并发症也是会死人的。
而且几率还比现代要大得多。
要不是迫不得已,蒋素英是绝对不想动刀子的。
这番话既是说给患者家属听的,也是说给医馆里的其他人听的,算是简单科普一下“手术”这一概念。
“这样啊……”
妇人两眼无神,早已没有了原先撒泼打滚的精气神。
蒋素英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是吓着她了,又道:“你要考虑清楚,不截肢肯定死,截了有一半的几率能活。”
“我再问最后一句,手术要多少钱?”
“包括后期的康复还有药方,大概需要半两银子。”蒋素英又道:“不过不用担心,县衙会承担一部分,只需要三百多文就差不多了。”
这个价格,蒋素英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收多,甚至还可以说根本没有赚头。
三百多文对普通百姓来说,是有点多,但又不算多到拿不出来的一个数目。
妇人摩挲着着腰间的荷包:“那还是要花钱……”
“……呃对!”这话说得也没有毛病!
“那——我们……不治了。”妇人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了决心:“麻烦你给开点药,能不能活那就看命了。”
“你确定?”蒋素英问道,当真要为了几百文钱,放弃自家夫君的生命?
“既然有可能截了肢也会死,与其死的时候尸首不全,倒不如回家安安稳稳过完最后的日子,对了,抓药的话,县衙?”
蒋素英点头:“也会承担一部分。”
“那……那我们呢?!”
古往今来,看病都是要钱的,而且要大钱,他们从没有想过会免费,但当听到县衙会承担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