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机场,天已经彻底黑了。因为已经临近冬天,中原西部的天气比较乔城来说更加严寒,苏漾出来后都不得不运功愈寒,周围路上的居民也都穿上了羽绒服,不少人在交谈说话的时候,嘴里面已经能有清晰的热气喷腾出来。
抬头看看天,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张黑色的幕布,把整片天都遮盖起来。看不到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让人有种强烈的憋闷感觉。
找了家店吃饭,在隔壁发现了个租车行,租赁的都是些越野摩托之类的,主要给那些愿意探险旅行的驴友们准备。手续也非常简单,登上身份证号,预计使用几天,留下押金,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越野摩托出行。而且老板还贴心的给准备了越野用的水壶帐篷之类,让苏漾很感兴趣。吃过饭过去租了一辆,加满油后便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嘟嘟嘟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路上下起雨来,蒙蒙细雨带着秋冬交接的寒气扑面而来。苏漾戴上头盔,在荒无人迹的荒山野岭里开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摸到了当初见到独沧的山谷。把摩托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又把油布搭在摩
托车上,撑起伞来一步步来到了那个只有两间石屋的地方。
夜色漆黑,风雨如晦。
石屋的窗户里面没有灯光,苏漾撑着伞走过去敲了敲门,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低头看看门没有上锁,苏漾用力推了一下,石门嘎吱一声露出个缝隙,随后里面劲风扑面,苏漾扭头闪避,伸手轻轻一捉,入手冰凉,只是一个简单的机关石刺。
苏漾皱了皱眉头,按照独沧宽厚长者的性格,应该不至于给推门的人下这种狠手,反倒有点像另外一个女人的风格。
推门进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屋子里面已经有了蛛网,桌面和凳子上面也有了厚厚的尘土,显然是早已无人居住了。只是在门口正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一道机关,一条长长的弹力线连接在门上,如今已经松弛落地。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我与淑柔一去不返,故人勿念。
底下落款写着“独沧”二字。
苏漾撇了撇嘴,果然经过上次事件之后,郭淑柔与独沧旧情复燃,在回归京城之后,郭淑柔安顿好女儿孟飞飞,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孟家,重新找到独
沧。两人见面自然重修旧好,又怕再见故人,所以两人便离开此处远走高飞,再也不打算回来。
苏漾在屋子里躲雨,感慨唏嘘了片刻,至少独沧为了郭淑柔等候了大半辈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两人走到一起也算苦尽甘来,而且凭郭淑柔的性格,也只有独沧才觉得好,两人在一起也算登对。
这间屋子就当做两人重修旧好的见证吧。
“独前辈,既然你已不在此处,那晚辈就只能自作主张了。”苏漾伸手在石桌上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图案,那是当初君莫笑曾经给独沧比划过的,他回来了看见此处的痕迹,应该也知道谁曾来过。
做完这一切,苏漾转身出了石屋,把门关上撑着伞大步走进雨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苏漾先去交还了越野摩托,又打了辆出租车在城市里来回的逛。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小县城名叫原城,规模不很大,平时的经济跟乔城差不多,但因为地处山区,四周有大山重重阻隔,所以发展起来并不如乔城方便。如果不是发掘完颜宗律墓地让它突然火了一把,甚至在全国都没几个人知道它的名字。
出租车司机对苏漾提出的信息也觉得懵逼,不过还好司机都是相当认路的,在城市大街上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他要求的地方。
那是在城市相对角落的位置,比较靠近完颜宗律墓穴的方向,是个只有四层的办公楼。办公楼前面挂了个牌子,上书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钱氏开发探测公司。
若不是知道钱得旺干了挖人墓穴的营生,他都不知道这个公司的名字是干啥的。付了车钱下去,苏漾给自己点了根烟,双手抄到裤兜里,晃晃悠悠地直接进了公司的大门。
不出所料,大门里头就是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其中一个伸手拦住了他,直接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气道:“朋友,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公司里也没什么人。而且最近生意太忙,本来就没人在楼上,有什么事给我们老总直接打电话吧,就不要上去了。”
业务忙?你骗鬼呢。苏漾翻了个白眼,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索性直接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顺口说了句:“钱德旺真是越来越有架子了,以前洗澡的时候都没见这么大派头。
”
这话让那保安吓了一跳,现在可没几个人知道老板是干澡堂出身的,急忙又上下打量了苏漾两眼,皱着眉头走过来问道:“你谁呀?怎么知道我老板以前干过澡堂?”
这话声音不小,让坐在大厅里看报纸的某人听到了,扭头看见苏漾,当即吓得站起来,放下报纸急匆匆走过来把保安推开,呵斥道:“尼x的,看见贵客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