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
上辈子萧李氏仅凭这四个字,一次次让她低头,退缩,忍让,到最后逼她去死说的也是这四个字。
‘顾朝颜,你别怪瑾儿,也别怪我们,怪只怪你当初只是商户之女登不得台面,后来虽是认了柱国公这门亲戚,可有什么用,柱国公不喜欢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儿。’
‘你非但帮不上瑾儿的忙,跟外面那些男人也是不清不楚,还惹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别说我们无情无义,是你自己不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我们这么做在情理之中,是你自己蠢……’
正厅,萧瑾跟萧李氏还在为这件事你来我往。
“母亲,此事儿子不同意。”
“我没问你,我是在与朝颜商量,她是主母,这件事该由她来表态,再说她若不乐意我也不会强求,你着的什么急!”
“可是……”
顾朝颜打断两人,隐在眼底的冰冷骤然消散,“我乐意。”
一语闭,众人惊。
这是纳妾过程中唯一可以保留顾朝颜颜面的底线,没想到她竟然会同意,连萧子灵都觉得不可思议。
萧李氏大喜,“我就知道朝颜最懂事,反正都已经随她了,那这件事也就一并随她,朝颜你放心,她也就这会儿任性,且嫁进将军府,该有的规矩我一样都不会免她。”
“朝颜……”萧瑾也很意外,哪怕他是男子也明白楚依依的要求有多过
分。
莫名的,他生出一丝怜惜跟心疼,尤其看到顾朝颜脸上的平静,便觉此事太过委屈了她。
顾朝颜起身,“我还有事。”
萧瑾视线一直跟着那抹消失在府门的身影,阮岚的眸子却落在萧瑾身上。
她知道再不做些什么,她就要失去这个男人的心了……
府门外,顾朝颜带着时玖进了马车,直奔蓥华街。
车厢里,时玖气的直跺脚。
“他们欺人太甚!”
“谁?”顾朝颜抬头看过去。
“老夫人,还有那个没进门的楚依依!”
顾朝颜忽然好奇,“萧瑾呢?”
她想听听时玖的想法。
“将军?将军虽然冷漠,可这些日子时不时就来夫人屋里探望,刚刚在府里他也有为夫人说话。”
时玖想了想,犹犹豫豫道,“或许将军心里,有夫人。”
这样的想法太可怕!
顾朝颜拉过时玖的手,面对面的看着她,严肃且认真。
“你有没有想过,老夫人为何会看轻我,萧子灵为何会诬陷我,阮岚为何会无视我的存在,登堂入室,还有楚依依,她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敢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到如今奉茶都不想跪一跪。”
时玖低下头,作思考状。
“因为萧瑾从来没有做过一件,真正维护我的事。”
“可是刚刚……”
“刚刚他有坚持?”
顾朝颜神色冷淡,“真正在乎你的人永远不会将你置于难堪的境地,时玖你仔细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让我难堪的那个
人。”
马车驾的稳,偶有车铃摇曳,不时发出清脆声响。
许久之后,时玖仿佛明白了什么,“是将军。”
“是他。”
顾朝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告诉时玖,“伪君子比真小人可怕,也可恨。”
“他们会打着爱你的幌子,肆无忌惮的欺骗你,利用你,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站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
“夫人……”
“那个时候,你连喊疼都来不及。”
时玖虽然认同且点了头,可她知道时玖并不能真正体会背刺的痛,她亦希望时玖永远都不会感受到。
马车停在秀水楼。
房间里,顾朝颜叫时玖在外面守着,她与秦昭的谈话不可以被任何人听到。
“后日萧瑾纳妾,我去。”
顾朝颜刚坐下来,就听到秦昭语出惊人,“你去做什么?”
秦昭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容姿过甚,眉眼温柔。
顾朝颜进来时他便起身,看到她坐稳,复又落座。
“给你撑腰。”
顾朝颜笑了,“纳妾那么重要的事,宾客云集,他们怕我惹事才是真的。”
“阿姐还笑。”
秦昭提壶,倒了杯清茶推过去,“萧瑾欺人太甚,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口气,我可以自己出。”
顾朝颜随后与秦昭说了一件事,她要卖铺子。
她要将一年前嫁到将军时所有陪嫁过来的铺子全部换成钱。
秦昭是多聪明的人,他听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