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长辈都喜欢宋雨锋这种聪明而又能以谈吐控场的后辈。
但潘长安似乎没多大兴趣,跟宋雨锋谈话之余,几次看向赵扶光,似乎有话要说,但或许是考虑到宋雨锋在场,所以才欲言又止,没有开口。
约莫半个小时后。
门铃响了,正是两位市长齐齐到场。
关于沈厚德与苏毅同时抵达潘家这件事,赵扶光其实是很不理解的,毕竟两人本就有芥蒂,怎会这么巧同时到达?
后来赵扶光才知道,两人不是同时到达,是苏毅先到潘家,只是他站在家门外,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进。等了数十分钟后,沈厚德恰巧也到了,两人目目相觑,彼此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出那么几丝谨慎与鄙夷,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胆怯,这才双双鼓足勇气迈入潘家大门。
“首长好。”
“首长,此次上门打扰,还望见谅。”
见到潘长安,沈厚德与苏毅双双低头致敬,同时献上手中的礼品。
“人来就行,怎么还带礼了?”潘长安不悦皱眉,“你们也曾与我在工作上交流过,怎么连我不收礼的习惯都不知道?”
“首长真是误会了,若我要送礼,那一定送特别贵的,您看我送的,就几瓶平民酒,哪算得上什么礼物,给首长您,我都嫌不够您开胃的呢。”
沈厚德这番说辞,水平极高,说的潘长安爽朗一笑。
“多少年不见,小沈也学了满嘴客套话,行吧,既然你有心,那我就收了,都坐下吧。”
沈厚德落座后,潘长安便打量着他,啧啧称奇道:“真是没想到,以前那个小沈,变化可真快,我在市委当常委时,你还是市政府办的科员,没成想转眼间,已成了市长,可谓是神速呐。”
沈厚德笑着自嘲道:“这算不上什么神速,真正算得上神速的,是我这顶头发,当初入职,我头顶还是一片草原,现在当了市长,才几年时间,就已经谢成戈壁滩了。”
潘长安被逗得咯咯发笑,旋即才转眼看向苏毅。
“还有小苏,我与你也有许久没见了,我听说最近你名头正盛,为市里,向省上争取了不少民生项目,政绩可谓突出,可圈可点。”
苏毅谦逊一笑:“与首长您相比,我这点芝麻政绩哪算得了什么?搬不上台面的。”
“哎,小苏这么讲就有些妄自菲薄了,据说省里那边对你赞誉有加,你干的那些政绩,都让省委有所反响,省委的几个领导都特别关注你的动作,期待你能做出更好的政绩,可见你的能力是无需质疑的。”
苏毅挠了挠头,怯生生道:“首长这么夸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要说还是您之前领导有方,您的指导至今对我仍是受用,我能做出政绩,全靠了您的培养。”
一旁赵扶光听懵了。
我靠,这就是高官之间的来回拉扯吗?!
下午的研讨会上,沈厚德与苏毅身为市长,高冷,严峻,不苟言笑,正经凛凛,旁人见了,都能感受到他们闲人勿近的气息。
可到了现在,他们却摇身一变,一个笑眯眯,一个乐嘻嘻,跟两头笑面虎似的,赵扶光都怀疑,他们各自与之前的高冷市长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于此之外,赵扶光看到了沈厚德与苏毅的本事。
他们的话,黏而不糊,软而不弱,既能守住底线,也能讨得潘长安欢心,可谓顶级喇叭啊!
可想而知,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市长,绝非偶然,而是实力所致啊!
“提到培养,我就得说说你们两位了。”
潘长安收住笑意,神色一凛,沈厚德与苏毅双双正襟危坐,挺直身子,都意识到潘长安要来正经的了。
“当年,你们两个刚入职的时候,都只是年轻人,我看你们有活力,有干劲,有理想,有决心,才愿意培养你们。”
“换作其他的老干部,也一样。”
“现在这个社会,往往更迭太快,老干部光是应付更新,就已经力不从心,一些有效行动或者创新思想,都必须来自于年轻同志的双手与头脑。”
“所以,我在这里,要劝劝你们两个,别给年轻同志太多压力,反而要不耻下问,请教他们,给他们提供大展身手的机会。”
“别总觉得,站在市长这个位置,就能高人一等,说到底你们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就要理解基层,认同基层,与基层同甘共苦。”
沈厚德与苏毅两人尬笑不语,神情略显紧张,毕竟他们都能听出来潘长安说的就是逼赵扶光站队的事。
“就比如说赵扶光同志。”
潘长安直接看向赵扶光,略显慈爱道:“他虽然只是定山县的档案局局长,但在我这里,他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年轻人,我是很看好他的,我从认识他那时起,就已经晓得他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你们两个也一样,一定要相信年轻同志,协助他们,把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