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不敢动,像是被驯服的狗一声痛哼也没有发出。
“呲”的一声,赫连时凶戾地将匕首拔出,随后往地面嫌弃一扔,冰冷的字音包含最后一次的警告:
“最紧要的关头,可容不得出错。”
“给我长点心,赫连然不是好糊弄的。”
“莫要擅自行动惹她起疑。”
“……”
喉结滚动间,黑衣人吞咽下所有的负面情绪,乖顺的屈膝下跪,颈间宛如套着看不见的锁链。
他虔诚恭敬:“属下谨记。”
一句话令赫连时脸色放晴,少年一拍手,笑逐颜开,轻快的语调像是吃了一整块蜜糖,甜甜的:
“好了,我要出去玩一会儿,记得赶快把菩提引来鬼域。”
“是。”
少年离开,黑衣人这才敢粗重的喘息,他垂眸轻淡的看了眼腹部的伤口,接着也跟着离开。
赫连时站在大殿外负手而立,帷帽垂落的轻纱遮挡住那张秀气的面庞。
头顶血月骇人,枝头又停落一只打盹的渡鸦。
他有些苦恼:“还有谁能陪我喝茶呢?”
都死的差不多了,自己这凄凉的人际网,真正是连一位喝茶的人都找不到。
“哎,小叔要是在就好了。”
最起码还能坐下和他聊几句。
可惜也死了。
他摇了摇头,叹息着走远,分不清是真难过还是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