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浮现,便被赵贞吉不假思索地否定了:“不,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肯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正当赵贞吉思绪翻飞之际,只听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只见一名侍卫匆忙跑了进来,俯下身体,向赵贞吉沉声禀报道:“禀巡抚大人,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外求见!”
赵贞吉闻言,猛地从座椅上起身,只见其看向那名侍卫,沉声吩咐道:“嗯,让他们在议事大厅稍等片刻,本官马上就过去!”
那名侍卫闻言,当即低下头,向赵贞吉拱了拱手,沉声道:“是,巡抚大人!”
在那名侍卫离开书房以后,赵贞吉也紧随其后,迈步离开了书房。
此刻,总督府议事大厅内,郑泌昌、何茂才二人,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原因很简单,一同在浙江为官多年的马宁远,眼下却因为朝廷下发的一纸公文,莫名其妙地被关入了大牢。
这件事,让郑泌昌、何茂才,都感受到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危机感。
正当二人还在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之际,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赵贞吉迈步进入了总督府议事大厅。
二人眼见赵贞吉到来,连忙将内心纷乱的思绪尽皆压下,从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礼道。
“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不必如此客气,都坐吧!”
赵贞吉闻言,将目光分别从郑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扫视而过,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
“是,巡抚大人!”
话音落下,只见郑泌昌、何茂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在这之后,只见赵贞吉分别看向二人,转而询问道:“事情都办得如何了?”
二人闻言,在互相对视一眼后,只见何茂才从座椅上起身,面向赵贞吉,恭敬禀报道:“禀巡抚大人,下官已经按照朝廷下发的公文,将马宁远缉拿归案!”
何茂才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些许担忧之色,在停顿了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巡抚大人,下官总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眼下正值关键时刻,只怕到时候……”
赵贞吉自然听出了何茂才话中所包含的意味,旋即,只见其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唉,没办法,既然这是朝廷的命令,咱们也只能遵从!”
就在这时,一旁的郑泌昌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站了出来,沉声道:“禀巡抚大人,在我二人前去缉拿马宁远归案的时候,马宁远向咱们透露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赵贞吉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好奇之色,只见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郑泌昌,出言追问道:“哦,什么重要的消息?”
郑泌昌眼见赵贞吉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当即不假思索地应声道:“禀巡抚大人,下官从马宁远的口中得知,近段时间以来,有来路不明的商贾,进入了织造局!”
赵贞吉在从郑泌昌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也不由得紧皱眉头,自顾自地说道:“难怪近些日子,官府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原来是躲在了织造局!”
一旁的何茂才见此情形,不由得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向赵贞吉询问道:“巡抚大人,这织造局可是归宫里管的,咱们可得小心为妙啊!”
赵贞吉听闻何茂才此话,脸上流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只见其摆了摆手,出言应和道:“无妨,在来之前,陛下给了本官面呈奏疏的权力!”
“待会儿下来后,本官立刻给陛下写一封奏疏,向他如实告知当下的情况!”
待赵贞吉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郑泌昌、何茂才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胡宗宪以外,居然还有人拥有将奏疏面呈陛下的权力!
“看来巡抚大人的来头不小啊!”
郑泌昌如此想着,不由得暗自提高了警惕,他总觉得,赵贞吉这次被陛下派来浙江任职,其目的,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随后,只见郑泌昌反应过来,看向赵贞吉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那巡抚大人,咱们要不要继续派人盯着织造局那边?”
赵贞吉听闻郑泌昌此话,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这是自然,虽然织造局是归宫里管,但这再怎么说,也是浙江,本官身为浙江巡抚,就有义务为浙江的百姓着想!”
赵贞吉的话音刚落,何茂才便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巡抚大人说得极是,这件事情就交由下官来办吧!”
赵贞吉闻言,点了点头,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转而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由何大人来负责吧!”
待赵贞吉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郑泌昌以及何茂才,当即神色一凛,从座椅上起身,沉声应道:“遵命,巡抚大人!”
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只见赵贞吉从座椅上起身